她很难过吗?
这个念头让心脏不受控制的紧缩,带着刺痛,每动一下,都难以遏制。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没有半点表情,除了眼底的红愈发浓重。
电梯在二人的僵持下,在一楼停下。
舒月揽仰着脸看他,眼底都是晶莹:“够了吧?能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你要走去哪里?”江楼眼中的冷意终于被偏执和幽暗取代。
他的手指泛白,垂着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舒月揽,声音寡淡,字字绝然:“你要去找江照白?舒月揽,你凭什么觉得江照白能给你的,会比我还要多?”
“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舒月揽用力的推搡他,眼看着电梯门口要关上,她面色憋得通红:“我听不懂!”
似乎是有冷笑,极轻、极冽。
舒月揽尚未来得及反应,江楼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舒月揽承认自己脸皮没有江楼厚,做不了这种被人旁观的事情,默默将脸埋在江楼胸口。
车子发动的那刻,一路都没有说话的舒月揽,终究还是开口了,只是声音紧绷,“送我回去,我现在要回家,江先生!”
私密性极强的后排,江楼闭着眼,就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
“我说,让你的司机送我回家!”舒月揽气得鼻尖泛红,“江楼,你过分了!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冗长的沉默,唯独夜色倾泻流淌,泼墨般,在二者中间隔开距离。
江楼手撑着额头,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眯了眯眸。
“舒月揽,”他开口,很淡很淡的嗓音:“你想要什么,是我不能给你的?江照白不是江家的继承人,你想要报复江家,应该冲我来。”
他声色很凉,舒月揽听出了怒气和清淡的不屑。
他有什么好不屑的?觉得自己和江照白不清不楚是吗?
“好啊,你说的你别后悔!”舒月揽也生气了,明明之前,她还和施意说她动摇了,她不信江楼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看不出来。
她从来心硬,顺着江楼的话从善如流:“那我就冲你来,你不是想要和我复婚吗?只要你当着全城的人和我下跪求婚,我就考虑考虑!”
她说完,看见江楼侧过脸看向自己,他脸上的情绪很沉很暗,看不出端倪。
舒月揽笑得千娇百媚,拉长了语调,笃定不已:“江大少爷,江总,你丢得起这个人吗?”
就在她以为后者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见男人笑了声,轻凉自嘲:“舒月揽,你说我欺负你,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究竟是谁欺负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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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意并不知道沈荡和施权墨私底下的见面,沈荡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时间过来接她,慵懒散漫的表情,从驾驶座下来给她开车门。
施意看见了放在驾驶座上的红丝绒盒子。
她一愣,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震慑,“这是什么?”
“戒指,”沈荡从她身后轻轻抱住她,他闭着眼,孤注一掷般,低哑的嗓音:“施施,我们结婚好不好?三月之期我不想遵守了,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和你有个家。”
夜色凉如水,身后的怀抱却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