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风墨眸不着痕迹地一黯,手掌抚上温凉的手,“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没有。
这里早就没有她放不下的任何人与事。
“好,等我把事情妥善安排好。”迅速挥走沈赫的脸,温凉下定决心,“你什么时候走?”
裴向风揪紧的心豁然一松,笑道:“下周。”
“这么快!”温凉虽认为有些急促,不过没有意见。早点离开也好。
裴向风将他与楼少棠合作的事告之了温凉,跟她解释项目已经启动,楼少棠那里已经派人过去,所以他也要尽快。
温凉没说再说什么,回房去了。
看着门关上,裴向风敛起笑脸。刚才他多怕温凉会拒绝。
其实他根本不用去美国,那个项目虽重大,可还不至于要他亲自去那里监管。大可以和楼少棠一样,派下面的人去。但是,他不愿这么做。温凉留在这里多一日,他的心就不安一日。
豪华气派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EllaFitzgerald如在摇摆的的沙哑声嗓从音响中轻缓流淌出。楼少棠第3次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沈赫倒酒。
沈赫吐出口中的烟,“怎么不发表意见?”
刚才他把和程媛要离婚,以及缘由都说了,楼少棠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惯常对任何事都不关心的孤冷神色。
“我的意见重要吗?”楼少棠把酒杯递给沈赫。
他的话还真没错。
不管楼少棠什么意见,都不会左右沈赫的决定。与程媛离婚已是板上定钉的事。
沈赫接过酒杯,心情并未因此感到丝毫的轻松,还是那么沉重而闷涩。
楼少棠浅勾起抹“那不就行了”的笑,拿起自己酒杯碰了下沈赫的,“不过我真没看出来,程媛是个心机这么重的女人。”原先,他只觉得程媛病发的时机太巧,但没有太过在意。
“就因为看着不是,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怀疑过。”
若不是那天在书房的抽屉里,无意翻到程媛的护照,看见上面没有去过印度的签证,沈赫才起了疑心,派人调查当年的事。
之前去沈修泽那里打听沈佑恺的消息,也是因为怀疑机场那起刺杀不是当初他所认定的沈佑恺所为。
诚如沈修泽所言,沈佑恺已没任何资本在海城立足,更不敢再动他毫毛,只是当时他丝毫没有想过这会是程媛的设计。
得知真相,沈赫震惊更震怒。
“或许这是老天的安排。”
“什么意思?”
楼少棠别有深意的勾下唇,沈赫锐眸微微一敛,旋即明白了。
“有什么用,她都已经结婚了,我离不离婚都不会再有机会。”
沈赫眼波流露出戚幽的光,内心的痛难以藏匿。对于与温凉破镜重圆,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与奢求。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