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房间原本就是他们的婚房。
这张床,也本就是给他们新婚准备的。
身边这个男人,更是她如假包换的丈夫。
命运,好像跟她开了个玩笑,又执拗的转回原有的赛道。
正想着,那边时野稍稍动了动,朝向她这一面侧躺。
安静睡下的时野,褪去了平日里高傲冷漠和恶劣,只有纯粹的,平和的他显露出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似乎记得,时野昨晚,对她说了很多个“对不起。”
他居然会跟别人道歉,而且,那道歉里,似乎纠缠着丝丝悔意,不似作假。
这在以往,几乎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也许,他对她,并不是完全基于私欲的追索。
也许,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许是真的有点喜欢她的。
乔之萍还在看着他,看着看着,也许真是福至心灵,时野就在这一刻,缓缓的睁开了眼帘。
乔之萍没动,他也没动,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彼此,既安静,又隽永,像是被定格了画面一样。
窗外,偶尔有风拂过。
是乔之萍先醒来,她起身,身上的被子簌簌的掉。
这一起来,她立马发现,身上衣服依然在,自己和衣而卧。
她赶紧下床,这一动,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除了脑袋依然宿醉后的胀,身上没有任何不适。
时野的确如他所说,只要她不愿意,没动她。
昨天晚上,她虽然喝高了酒,但毕竟没有断片,大部分的记忆还在。
她记得时野为了追她,在河沿奔跑,又扛着她抱着她,强势性的把她带回。又在她哭泣以后,叹气收手。
她还记得,时野拒绝了她离职的请求,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离开身边。
两个人,好像又僵持在原点。
但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她怎么会在时野面前示弱,在他面前哭泣,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
——虽然结果还是拒绝了他,但这个行为本身,就说明,她对时野,好像又在一层层的放下戒心。
逐步逐步的,让他入侵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中。
乔之萍赶紧下床,由于时野昨晚是直接抱她回来,没有拖鞋,她赤着脚,一路赶紧往外跑,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一样。
再不离开,整个人,都要灭顶之灾。
浴室里,清澈的水流,狠狠冲刷着她的身体。
明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却觉得,好像比上一次下了药以后的清晨,还要混乱。
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被激发出来。
身体上的错误,她上回还可以洗脑,是酒后,是中招,她不是自己愿意的。
但是,心灵上的示弱,让她有点惶恐。
虽然这次还是拒绝,但时野这样一进一退的拉扯,她怕自己终究抵挡不住。
正想着,浴室的门,忽的被拉开。
时野早起,看到乔之萍鞋子都没穿的落荒而逃。
担心她身体不适,也想给自己解释什么,他没想太多,直接追了过来。
脸上依然有些担忧的神情:“你没事吧?你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