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吟忽略了一点。
她忘了这件事是发生在他们离开妖山之后的,纵使妖相说了神相看不见那些记忆,但是两者本就为一体。
谁都不知道神相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和妖相相处了那么久,在妖相受创之前的轻哄,那声若有若无的承诺……
然而等到神相接手这具身体之后,江吟却又回到了魔界。
那些无人问津的日夜,只有神相自已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经过的。
江吟没有回来的时候,时泽其实又见了习千霜的妖相一面。
习千霜的妖相和她的神相差别更大,当时坐在屋顶上,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条长鞭。
时泽还没出手,习千霜先笑了。
“哎呀,魔神呢?回魔界了吗?”习千霜从屋顶上站起来,若有若无地扫过灯火通明的客栈,最后和神明对视:“哦,也正常。”
“你瞧不上我那个傻啦吧唧的神相。”习千霜的妖相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嘲弄:“可是你瞧上的人,不一定瞧得上你吧。”
时泽不想听她说了,长剑嗡鸣,裹挟着浓烈的寒气,朝着习千霜而去,习千霜冷笑一声,甩开鞭子对上长剑:“急了?”
“说魔神两句,你就能急。”习千霜的长鞭缠上剑锋,紧绷着勒住,她挑起眼眸:“急什么,你不如看看我。”
“我好像也不比魔神差在哪里吧?”习千霜露出一个笑:“反正她只喜欢你的妖相,你不如来喜欢我吧。”
时泽不欲多言,长剑却更加凌厉,隐隐有了戾气。
“啊呀……”习千霜躲避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伤口,血喷洒在空中。
习千霜冷了脸,嗤笑道:“对我发什么脾气,你有底气辩驳吗?”
无数的神力在无声之中已然逼近了习千霜,习千霜并没有逃走的打算,她们一族最擅长的就是分身和自爆。
习千霜选择了自爆,她并不打算留任何的痕迹给离桑和时泽。
然而习千霜消失了,时泽却没有回去。
神明攥着手中的剑,站在屋顶上,手指收紧,很久没有动弹。
习千霜确实再也没有露过踪迹,但是她的问句却像是最恶毒的诅咒,在无声之中质问着神相。
你收敛的那些爱意她全都看不到。
妖相明显更得她的意。
那如果有一天,他和习千樰一样,神妖相被分隔开了呢?
她……会选他吗?
神明的吻再次落下,他依旧少言寡语,好像所有的想法都融在了动作里。
“你……”江吟还未来得及说完,嗓音便哽住。
最后她有些无奈:“你轻点。”
狐狸尾巴在暧昧的气氛之中裹着姑娘的身子,神明的眼角染了红意,堕在情欲里。
他的贝齿抵着那块印记,嗓音又低又哑。
似卑微的央求,又似强势的命令。
“阿吟……”
他说——
“你多爱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