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了?万事皆有可能。”老者的眼神复杂起来。
江吟压根懒得搭理他:“魔是六界最冷漠的生物了,你指望我一个魔成家就已经很奇怪了。”
“嘶……”老头子的眼光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大抵是从来没被那种目光看过,江吟有些不适应:“怎么了?”
“我感觉我是不是把你给教坏了啊?”老头子叹口气:“咋教出个这么死板的丫头呢?”
“死板?”江吟皱眉:“我哪里死板?是你不够实际,天天做梦。”
“你反复说你是魔。”老家伙眯着眼,邋里邋遢地躺在稻草上,魔界少见的光穿过云层落在他身上,他无意道:“可是你真的了解魔吗?”
“世人说魔冷漠,说魔不会被教化,世人说……”老家伙喝多了,又有些困倦,于是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世人说的魔就一定是你吗?”
老人的眼睛慢悠悠地掀开,本该浑浊的眼球却带着少有的锐利,宛若遮掩在迷雾之中的利剑:“有些东西,不是用眼睛去看的,耳朵去听的呦……”
小姑娘不再搭理他了,转过身就去修炼去了。
他这个要求太多了,她抢不来他要的女婿,还是让老家伙继续做梦好了。
魔气在她身上凝聚翻涌,隐隐有凝聚成龙的趋势,黑鳞在魔气之中凝聚。
身后的老乞丐撑着稻草,看起来极其悠闲,白花花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他的眼眸,也就遮住了他充满深意的眼神。
记忆如潮水翻腾沸滚,无数的思绪在记忆长河之中星星点点地亮起,她又突然想到了那段她最不愿意回想的往事。
老家伙扔给她的袋子,那句只能看到口型的话。
嫁妆?
是那个珠子?
酒汁在瓷杯之中荡起,然后被抿入姑娘的唇,江吟想了很久,都想不到这老头是从哪里来的珠子。
如果习千樰说的没错,那个珠子真的是他们族的圣物,那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老家伙手里。
“小姐小姐——”她还没想明白,就瞧见小丫鬟慌里慌张地朝她而来:“那个……”
江吟反问:“嗯?”
“啊呀,小姐知道嘛,南家出事了。”小丫鬟急得头上都冒汗了:“听说火烧得特别大,怎么都浇不灭。”
毕竟南家和她还有婚约,有连枝之情,该做的场面事江吟还是要做的,她颔首:“我知道了,我待会去主堂问问。”
小丫鬟又继续去探听情况了。
江吟把瓷杯放下,迈过门槛,然后突然被人伸手揽住。
来人的气息熟悉,江吟也就没动手,而是任由人轻轻揽住腰,然后下颌抵在她肩上。
他有些不满,白色的狐狸尾巴在院后扒拉上姑娘的手腕:“别去看他。”
“他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妖相轻笑一声,蓝眸轻挑,却莫名有了些危险的意味:“惦记你的人——”
“我已经下手很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