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江吟的错觉,对面的那只狐狸似乎轻描淡写地勾了个笑。
哦,这是神妖相的异常融合,不是神相的不苟言笑了。
“你想就可以。”他的指尖拨弄着她手腕上的镯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那可不好说。”江吟望着往她身上缠的狐尾,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察觉到对面人的僵硬,笑道:“我要是被你扣下了,那我应该就是昏君,是我贪恋男色。”
江吟的视线慢悠悠地打量着时泽,赤裸又大胆的目光丝毫不知道收敛,她开口道:“不过我们魔界没有这种说法。”
“毕竟魔白日宣淫还是很正常的,在魔界,有过魔君把他的宠妃带到了议事的正殿……”江吟停下话音,眼神放肆:“我其实也不介意,这在我们魔界还是很正常的。”
有欲望就纾解发泄,想要的就去想方设法争取得到。
他们的欲望不需要遮羞布。
“不过你……”江吟短促地笑了声,抬眸轻声笑道:“你愿意吗?”
她知道他不会愿意。
时泽没收回自已的狐尾,他盯着刚刚她捏过的狐尾,平淡的视线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你把我缠住,在那些凡界仙界的人眼里,怕是我贪恋男色,欲求不满,强行拉着你肆意沉沦。但我把你缠住……”江吟继续调侃:“那定然不会是你的错的。”
“到时候凡界的话本里,又该说我妖媚惑人,嗯……”
时泽没让她说完,他的指尖碾住她的发丝,语气毫无波澜,像是普通的接话:“是我贪恋。”
江吟微滞,勾起唇:“不坚持一下?这个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话音落地,门外就传来一下又一下毫无节奏的散漫敲门声,许知羡的声音缓慢地从外面传来,听着甚至带了些吊儿郎当意味:“你是在里面藏人了吗?”
时泽的眸子瞬间暗下来,偏眸望着那扇门。
江吟勾唇,魔神暗红的眸子轻弯,伸手又捏了捏乱缠的尾巴:“等我会。”
许知羡不是这么有分寸的人,他这么慢悠悠地敲门,就说明他知道她藏人了。
不过许知羡明显没有多管的想法,江吟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推开门又侧身合上,看向许知羡。
“啧。”许知羡来回打量了她两遍,嫌弃道:“酒又被那个狐狸勾走了?”
江吟抖了下衣袖,轻便的白色衣袖一点点被暗色侵染,然后变成不显眼的黑色,没有和许知羡说这些,而是直接掀眸开口问道:“那些魔将找过你了?”
“那自然是找过了。”许知羡的另一只手还提着酒壶:“能解决的我都解决了。”
“不打一顿,一天到晚在那里,看着碍眼。”许知羡的性子比江吟还要懒散些,很少有老老实实站着的时候,他脚尖一点,直接越出长廊,落在魔宫外不远处的枯树上,懒懒地躺着晃他的酒,抬眼看向空中被血天遮住的弯月。
魔界能看到月亮的时候很少,朗朗弯月被暗红的天色浸染,天边红的云像是邪恶编织的网,一点点侵蚀着世间最后的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