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也知道这只狐狸是真的恼了。
这就像她在地上划了一条分界线,把别人划在了她所属的世界,同时还把他划在外面。
神相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藏在袖中的指尖还是没忍住嵌入了掌心,这几乎是无意识的动作,无声地泄露莫名却又无法压制的嫉妒,他的声音很冷,拒绝江吟:“我不同意。”
神相继续开口,声音冷淡平直,他绷着下颌分析道:“于理来说,近些年魔界和仙界的关系一直很紧张,妖界鬼界也一直蠢蠢欲动,凡界这些年也不太平,你回去,弊大于利。”
既会加剧魔界和仙界的矛盾,又会暴露你自已,让自已身处险境。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起眸子和江吟对视。
“你说的对。”江吟点点头,然后开口道:“但是我是魔,做事向来看心情。”
神相再次安静下来,他沉默片刻,最后抬眸,看向江吟。
江吟望着他,那双眼睛漫不经心之中带着微微的笑意:“没有理由了?”
她好像很喜欢为难他。
时泽不说话,他站在那里,态度沉默却又强硬。
“于理讲完了?就没有于情了?”江吟下意识地伸手还想找糖,李澄策知道她没有之后又给了她几个,不过好像已经被她全吃光了。
然后有人往她手心里放了几颗糖。
神明靠近,气息一如既往的带着微微的凉意,他的白衣因为动作而惹出波澜:“于情……”
青年顿了一下,最后开口道:“你答应过妖相的。”
“你不能走。”
神相在这方面的表达一直很克制,他从来不轻易袒露自已的欲望,他会把自已所有卑劣不堪和不合礼义的想法都藏好,然后拿妖相说事。
“我只答应了在发情期的时候不离开。”江吟不饶人。
向来偏向沉默内敛的神相在这种方面自然没有魔神厉害,但是也只是在这方面。
青年因为给她糖,所以靠近了一些,此刻两个人的距离拉近,衣角都能缠在一起。
江吟的话总是能碰到他的底线,青年终于还是没忍住,就着这个距离,直接把人压在了榻子上。
手心里的糖有点硌人,江吟弯弯眸子,捏了个小诀,把糖移到了袖袋里。
因为她是被这人突然压在榻子上的,所以青丝十分凌乱地铺在了被褥之上,她的衣衫向来系的松散,这么一折腾,便隐隐有了散落的倾向。
这是人家的屋子,时泽不会在这里对江吟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真的什么都不做,那又是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就这么让她离开。
江吟看着他,仍然笑着:“你打算这样说服我吗?”
神相依旧一言不发,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把自已的尾巴放出来了。
这家伙的尾巴有多敏感,江吟是清楚的,神相一般不在发情期,是绝对不会放任那些尾巴出来的。
雪白而毛绒绒的长尾蹭着江吟的手腕,像是在央着她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