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好。”
可是魔并不重诺,魔的承诺都是许给人的水月镜花。
神相突然平生多了些怨怼,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看着她身上妖相留下的痕迹,半晌后开口:“可以吗?”
江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并没有应允他,笑吟吟道:“不可以。”
神相的指尖微僵,抿起了唇角。
兽类的发情期本就折腾人,更何况时泽是天山神狐,有了神格的狐狸更是精力旺盛,索求无度,但凡江吟是个凡人,估计早就受不住了。
但是很明显,现在魔神并不打算惯着某只狐狸。
“忍着吧。”她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允许他肆意的靠近,开口道:“我累了。”
神相并没有说什么,神情恢复了一向的冷然,但是他的尾巴却看起来好可怜,委屈巴巴地缠着她的衣袖,被拒绝亲近后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尾巴尖都抬不起来了。
江吟笑了一下,却没惯着:“你要是难受,就去找一个客栈待着吧,我想再逛逛。”
神相是不可能放开江吟让她一个人逛的,青年指尖蜷了蜷,硬生生忍下了情欲,低声道:“我跟你一起。”
江吟屈起膝,托着腮打量他:“平时的时候冷冰冰地躲着我,发情期的时候倒是……”
她喜欢看他忍着情欲的模样,好整以暇地笑道:“你能忍一晚上吗?”
“要是忍得住,我就和你一间房。”
她使坏,故意看他煎熬。
发情期的狐狸不可能主动离开自已的伴侣,这是肯定的。
但是发情期的狐狸待在伴侣的身旁,伴侣还不准他碰,那确实有点残忍。
傍晚的小镇是很好看的,灯笼红而耀眼,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其实江吟去过很多地方,并不差这点景色看,但是她就是不紧不慢地逛着,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一直到江吟走上小镇上的木桥,衣角被人拉住,她才停下脚步。
黄昏之期是神相发情期最难以忍耐的时候,青年拉着她的衣角,指尖都在轻颤,他低哑道:“你累吗?要不然回去?”
江吟知道他忍不住了,弯弯眸子,反扣住他的灼热的指尖:“可以。”
天山雪狐是很贪凉的,此刻浑身灼热,烧得难受极了,眼角都有点泛红,垂着眸子不去看人。
江吟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汗。
她有意为难他,自然不会走的多快,等到两个人到客栈的时候,青年的眼角已经洇红了。
江吟笑眯眯地打量着他,洗漱之后,就自顾自地睡了。
烛火燃灭,星光微闪。
江吟是魔神,本就不贪图休息,半夜被那人的尾巴闹醒,便懒散地睁开眼看他。
这人虚虚揽着她的腰身,覆在她的身上,他的本意可能并不想打扰她,但是实在难耐,所以还是没能控制住那些肆意贴近姑娘的尾巴。
神相靠得近,却没有真的碰到江吟,只是闻着她的气息忍耐着,鸦睫都被汗给洇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