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我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正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隐没在了一丛灌木后面。
我心里不由激灵一下,“我兄弟”果然是跑到这里来了!
可是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现在自然也没法贸然出去抓他,抓住了还好,抓不住,老子就自投罗网去挨九层蛊了。
我回头又看向了那个老太太,只见那个老太太远看没看出什么来,近看,那眼睛竟然跟得了白内障似的,是浑浊的白色!
而她精气神十足,骂完了那些我听不懂的话,出了一口气,跟对面的几个小姑娘交代了一下,说在峒子口设了障子,我们肯定出不去,让所有的降洞女把峒子给翻过来,也得在月亮上来之前,把我们给逮住了下蛊,这样才能敲山震虎,不然的话,都要跟琥珀眼似得,峒子里面还有没有规矩。
几个小姑娘诺诺的答应了下来,大姆妈一甩手,转身就走了。
瞅着她也不用拐杖,而且再这么陡峭的小路上也健步如飞,实在不像看不见白内障啊。
我偷偷问琥珀眼:“你们大姆妈是不是个瞎的?”
琥珀眼瞅着我,摇了摇头:“千树哥哥,你忘了,蛊由心生,目为心窗,降洞女的眼睛越浅,能用的蛊就越高明。”
“啊?”我吃惊的瞅着琥珀眼,她的眼睛颜色也浅,这么说,这个不起眼儿的琥珀眼还挺牛逼的?
而这个时候,其他的降洞女早就围起来了,互相商议了起来:“阿琐是怎么跑的?是不是阿音你们放跑的?”
被承认阿音的小姑娘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拼命否认:“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要命了!我看,八成就是李千树自己先逃出来,再上这里放走了阿琐的。”
“有段时间不见,这个李千树本事越来越大了,”之前看守着我的那个被称为阿绫的美女若有所思的说道:“他那个性子也变了,不跟以前一样,冰山似得不苟言笑,现如今,倒是招人喜欢多了。”
“没点本事,怎么把阿琐给勾成了那样。”几个小姑娘叹起了气来:“也不知道情情爱爱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先是阿香被挂在了树上,接着又是阿琐……”
“男人那种东西,可不好随便碰,她们不要命,你们也想不要命?”阿绫算是岁数稍微大点的,一看苗头不对,立刻呵斥道:“做了降洞女,一辈子不嫁人,你们都忘了!”
“可是我们做降洞女的时候还小,哪里知道男人是个什么意思,嫁人是个什么意思。”其余几个小姑娘嘁嘁喳喳:“为啥子俩人好起来,可以命都不要?”
“你们问我,我问谁咯。”阿绫翻了个白眼:“要不你们也找个男人试试咯,就跟阿香和阿琐一样。”
一提阿香和阿琐这两个名字,几个小姑娘都面露惊恐,不敢往下想了。
“好了好了,”那个阿音开始打圆场:“阿绫姐姐,咱们还是快去找找那个李千树吧,统共咱们峒子里就进来过这么一个男人,真要是给他跑了两次,那咱们降洞女的面子往哪儿搁,再说了,大姆妈要是生气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阿音懂事。”阿绫交代道:“大姆妈的障子还没有动静,他们肯定还在峒子里面,赶紧找,什么时候真的找到了,大姆妈心情好起来,说不定你们身上的布巾就能换颜色了。”
几个小姑娘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就散开坟头找我们了。
眼瞅着他们过来,陆恒川的姿势还是端端正正的,像是全世界的摄像头都对着他似得,我看的一肚子气,把他修长的脖子给摁下来了:“傻逼,等着人家给你抛绣球还是怎么着,就怕小姑娘们发现不了你是吧?”
陆恒川被我这么一压才低下头,而这个时候,有几个小姑娘正冲这边看过来,险些就露出马脚了。
估计小姑娘们觉得我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迎头跑到这里来,就各自往更远一点的地方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