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丁见状,对于嬴锋远道而来的热情招待也淡了下去,他迎向张良道:“子房先生,可用过午膳了?”
张良失笑道:“庖大掌柜的,这时间可不早了,再有半个时辰都可以用午间点心了。”
庖丁嘿嘿一笑道:“正是正是。”
“子房今日有事下山,正好路过此处,便来顺手将午间点心带走,便不必庖大掌柜的再跑一个。”
庖丁闻言点了点头:“原是如此,那子房先生稍等,这午间的点心还未开始制作,我现在先去做点心,好不让先生久等。”
“慢着!”沈一回开口阻止道:“庖大掌柜的,我家主子先来的,而且是远道而来的,还等着上菜呢,庖大掌柜的怎能忽略我等呢?”
庖丁一顿,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原本听嬴锋是远处来的,他十分乐意一展厨艺,好生招待,可是就刚刚这人对张良的态度,让他觉得嬴锋这人高傲了些,心里对于招待嬴锋的热情也淡了许多。
可来者是客,他也不好冷落客人,可尽管他心里是偏向于先做点心,不想让张良久等。
似乎是看到了庖丁的为难,张良十分善解人意道:“庖大掌柜的,先来后到,这道理子房还是懂得。
远来的贵客不好怠慢,庖大掌柜的还是先为贵客制菜。
子房今日沐休,时间充足,等上一等也无妨。而且子房观这位公子面相温和,有意交谈一番。”
“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张良后半句话是对着嬴锋说的。
嬴锋同样的,伸了伸手,示意张良坐下。
无论是庖丁一个厨子,还是张良这齐鲁三杰之一,一个位置而已,嬴锋请得。
庖丁见赢锋落座,便不再耽误时间,转身离去准备先行准备赢锋等人的饭菜。
张良:“不知客人是从何处而来?”
赢锋抬头看了温润含笑的张良,好一个谦谦公子,温和有礼,似乎没有一点攻击性,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亲近之意。
赢锋抬手亲自为张良倒了一杯茶,便见张良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嬴锋心里了然,张良这是对他的身份有所了解了。
“张良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从读书开始初听的你的名字,你的聪明是公认的,足智多谋,神机妙算,运筹帷幄。
我一直很好奇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今日一见倒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一直以为聪明的人是极具攻击性的,没想到张良先生这般温润。”
嬴锋想到了前世书本上看到的那些描写,以及有关张良的那些图像,和今日的男子相比,天差地别。
张良沉默,他的眼神先是迷茫,再而有些复杂地看着嬴锋。
眼前人的年岁看着不大,而他的年岁也不大,他不过虚长对方几岁,既如此,对方又从何谈起从读书时识得他。
而他,又不是什么先贤,能出现在书籍上。
而那些足智多谋,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更是不知道从何谈起。
张良自韩国灭亡之后,表面上已经安心地在小圣贤庄教书育人,可不曾有过任何异常举动。
想到眼前这人的身份,张良的心忍不住微微下沉。
眼前的是有意恭维,但是恭维的力度不合适,还是对他的警告?
若是恭维的话,他又有什么值得眼前的人恭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