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赫连面容紧绷,绿眸复杂:“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有很多,不知道你想问的是哪方面……”他怎么会突然对这个有兴趣?
“只准有一个。”
夏之星迟疑地想了想:“现在最迫切的愿望就是陪在我爸爸身上,希望他的病能好起来。”
“与你自己有关的。”
“这就是跟我有关的……”
“你不是喜欢绘画么?”他冷声打断道,“没有与之有关的梦想?”
“当然,未来想当一名杰出著名的画家。”
“太遥远了。”
“遥远?”
皇甫赫连在椅子上坐回,脸陷在阴暗中,看不太清神情:“说个近点的。”
夏之星想啊想:“既然是梦想,肯定都是很遥远的,我想不到了。”
“看画展!”
“这个算得上是梦想或者愿望吗?”夏之星笑了一下,“对以前的我来说或许是,但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
“现在连自由都是奢求,比看画展要迫切的愿望太多了,这就显得无足轻重,可有可无。”夏之星不解地看着他,“你问我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帮我实现愿望?”
不然为什么要送她画册,还在画册里夹一张看画展的票?
皇甫赫连闭上眼,身体后仰着,一时间陷入了长长的静默。
没有人理解他此时内心的煎熬,他总不能让夏之星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了,也会立即掐死!
该死的女人,丢给他一个最大难题。
夏之星诧异,他难不成还真在考虑?
皇甫赫连,他到底还会做出多少奇怪又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似乎在他的身上从来没有逻辑可言。
……
当晚,夏之星又比逼到皇甫赫连的大床上睡。
而他洗洗刷刷后,躺上了那张沙发。
夏之星怪异地瞅着他,难道他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本来就有一半的几率是他的。
就算100%是他的,他也应该是打掉孩子才对?罗德不是说过么,有资格为他生孩子的绝对不是夏之星这样的身份和地位……
胡思乱想着,夏之星渐渐睡去。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后,一个沉默的身影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
皇甫赫连在床边待了一夜,怎么看她都看不够,越看越怕她消失了,仿佛闭上眼一不留神她就去了天国。
尽管,他为她请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拿掉这个孩子以后,他们还跟以前一样,他会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会自欺欺人,她还是完整属于他的!
翌日夏之星睁开眼,表情慵懒。
皇甫赫连的大床就是舒服,室内温度又刚刚好,加上熏香的作用,每次她都睡得特别踏实。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手背上的烫伤又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