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闻言,面上浮起一抹苦笑:
“云哥儿说笑了,我这几日正忙着准备雍王府入幕选锋之事。我自知武艺不及云哥儿精湛,唯有勤加练习。”
言语间,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层薄纱,既未完全隔绝,又难以轻易穿透。
沈云见状,连忙接口,语气中满是诚挚与鼓励:
“我不过是粗通些拳脚,徐大你有家传箭术在身,此番雍王府选拔定能大放异彩,等你成为雍王府的门客,定要痛饮几杯!”
徐增再次露出一丝苦笑,接着勉强地说道:“一定一定,下次就喊云哥儿喝酒。”
本来沈云前段时间听任权儿提过几句,说徐增家中生了些变故,心中便暗自记挂。
此番偶遇,本欲细问关切一下,却见徐增神色间似乎不欲多谈。
沈云也只好作罢,言定入幕选锋后二人在续便拱手告辞了。
两人告辞离开后,沈云不由低着头嘀咕一句:僧人?
先前,他在开口喊徐增的时候,就注意到徐增似乎在与什么人交谈。
他一出声,那抹身影倏忽间躲入了近旁柳树的阴影之下,不过他的动作虽快却还是被沈云捕捉到了。
洛京之地,僧人出没本是寻常。
然天色已晚,又是这般行踪诡秘,却平添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息。
沈云心中虽有波澜微动,却也未过分深究。
毕竟每个人都自己的秘密,和僧人来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等到沈云返回家中的时候,夜色已深如墨。
随着里坊六百通鼓落下,里坊大门缓缓关闭了起来。
。。。。。。
徐增的宅邸内。
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一位面容凶横、眼神如刀的僧人身影,他正审视着徐增。
“方才那人是何人?”
徐增面无表情,缓缓答道:“不过是军中一旧识罢了。”
然而,那恶僧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的眼神更加锐利,再次逼问道:“你二人说了些什么!”
徐增心中虽已不耐,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耐着性子解释道: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谈及了雍王府选锋的一些情况,再无其他。”
僧人闻言,冷哼一声:
“最好如此。你需谨记,若是你泄露了半点风声,即便是粉身碎骨,亦难逃其咎。而若因你一时之失,毁了我师兄苦心孤诣布下的大局,那后果,绝非你所能承受!”
言罢,他目光如炬,紧锁在徐增那张依旧波澜不惊的脸上。
随即那恶僧又语气一转说道:
“师弟啊,你可知为了你能入幕选锋一事,师兄我今日可是不惜血本,忍痛割爱将一尊这么高的鎏金佛像赠予那程管事。”
一边说他还一边比画着,仿佛那尊佛像正矗立于眼前,生怕徐增不相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