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当洁白如雪的糖霜出现在任权儿与刘大郎的面前时,两人的瞳孔不约而同地扩张,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
“云哥儿,这……这真是你亲手做出来的?”任权儿的声音微微颤抖,他难以置信地望向沈云。
“队正,您的意思是……咱们以后,真的能够自己制作这糖霜贩卖了?”相较于任权儿,刘大郎的关注点更为直接而实际。
当得到沈云的确认,二人眼中顿时出现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条铺满黄金的道路,正缓缓向他们敞开大门。
随后,“哗”一声,沈云将一个布包摆在桌案上。
他缓缓揭开布包的束缚,内里顿时显露出一片璀璨的银光与沉甸甸的铜色。
那是堆积如小山般的五珠钱与一部分银块,其重量估摸着不下几十斤,沉甸甸的压人心弦。
这些,皆是沈云将二人上次托付于他的金饼悉数兑换而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沉甸甸的包裹轻轻推向桌案一侧,那里正摆放着洁白如雪的白糖。
沈云淡淡说道:
“这是二位上次寄存在我这的金饼,我已尽数换成了方便流通的五铢钱与足色的银块。”
桌上,五铢钱与银块堆砌成小山,泛着诱人的光泽,映照出刘大郎眸中一闪而过的贪婪之火。
然而,他心思敏捷深知此刻的微妙,沈云将包裹与糖霜放在一块,其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刘大郎遂收敛起所有的贪念,缄默不语,只以深邃的目光静待沈云后续的话语
任权儿见状,喉咙不禁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
“云哥儿这是什么话,您两次救我性命恩重于山,那日招福寺中,我们二人都答应将金饼交予云哥儿,自当言出必行,怎会有半点反悔之念?”
任权儿的心中没有什么弯弯道子,他只知道沈云救过自己的命,且平日里对自己也很照顾,自己说出去的话不能不算数。
沈云闻言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目光转向了刘大郎。
刘大郎张了张口,说道:“全凭队正吩咐。”
“好!”沈云爽朗一笑,手指着桌上那堆闪烁着诱人光泽的财物,说道:
“此处共计白银二百两,铜钱三万枚,皆为兄弟们辛劳所得。我意已决,这二百两白银,二位兄弟拿走。而那三万枚五珠钱,则作为你二人参与糖霜作坊的股本!”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为之一振。
听到还能留下银子刘大郎生怕一旁的任权儿又说糊话,连忙抢在前头,高声赞道:“队正大人高风亮节,处事公正,实乃我等之幸!”
沈云笑了笑,继续说道:
“二位贤弟,眼下的世道,银钱虽是俗物,却也是保身立命之本。军中俸禄几经盘剥,到我们手中已是寥寥无几,家中妻儿老小皆需我等肩扛手挑方能度日。你们皆知我沈某人的脾性,向来是富贵不忘同袍情,若有机缘觅得生财之道,定当携手共赴,让兄弟们的日子也宽裕起来!”
说罢他又指着糖霜道:
“此物就是我等翻身的资本,我准备在城外租个屋子办个制糖作坊,在买上几亩地种植甜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