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大约是在4~5岁才成年,其中最健壮的年龄段是在3~15岁,有的能到20岁。除开战马战死外,还会受伤、患病、以及过度疲劳等情况。
综合考虑下来一匹最顶级的战马,最多也只能服役8年。
所以马不仅是奢侈品,还是消耗品,总结起来战马是非常容易消耗的奢侈品。
见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那汉冠胡服的男子又高声吆喝道:
“不过周某丑话说在前面,我家这马不论优劣都是一口价,二十帛!马一旦择主无论优劣,必须得要买下,若是不买,嘿嘿!”
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邪笑:
“届时,某家周通不才,便只好亲自随君归家,自己拿回卖马钱!”
那些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纷纷觉得这个男子有趣,但是几个想要买马的人却变了脸色,其中一人上前说道:
“兄台此举,岂非有强买强卖之嫌?若真是传说中的怀朔良驹,二十帛自是不在话下,但若是一般劣马,却也索价如此高昂?”
周通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朗声大笑,那笑声中透着一股不羁与豪迈:
“世间好物,犹如琼浆玉液、锋利宝刀,皆需有缘之人方能驾驭。好马亦如是,非英雄不能驭之!诸位看客,若心中无豪情壮志,又怎配得上这等骏马?既无意结缘,便请各自散去,莫扰了周某做生意!”
一侧静观的莫侯景,眼波流转间,以肘轻触沈云,低语中带着几分玩味:
“沈兄,此人谈吐不凡,倒是颇有几分意趣。”
沈云闻言,轻轻颔首道:
“莫侯兄所言极是,此人言论确有几分见地。可先前那人说的也不无道理,若真能选中一匹怀朔良驹也就罢了,二十帛非是小数。”
身为禁军士卒,沈云本来就常与马匹打交代。加之仲父的悉心教诲,年复一年,月复一月,即便未曾专研相马之术,沈云也已练就了一双慧眼。
这男子带来的边马确有一两匹,毛色油亮,身形矫健,眼神中透露出不凡之气,显然是怀朔之地孕育出的良驹无疑。
而其余的,虽也称得上健壮,却终归只是寻常战马,难以与那几匹佼佼者相提并论。
这年头,一匹帛大概能换五百枚铢钱,以二十帛算那就是说一匹马需要一万枚五珠钱,这对于沈云来说是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拿一万钱,在十几匹马中赌一匹真正的怀朔良驹,这不是他这种平民子弟能玩得起的。
正当沈云转身欲离之际,那位身着汉冠胡服男子忽地眸光流转看向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喊道:
“那位小郎君留步,既是小郎君率先垂询,在下便破例一回,卖你一个便宜!若郎君能挑出这十匹马中的最优者,某家便忍痛割爱,将此马半价相赠,如何?”
沈云心中暗自哂笑。
这番话语,他一听便知其意,分明是以自己为饵,树立信誉。
他此番话语,既不失商人的精明,又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的豪爽与不羁,的确是个人物。
不过这事情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只不过要先确认一下,确保这人不会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