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璟也没想到齐悬济说翻脸就翻脸,贴身护卫高手与宋伯仁风若尘缠斗也便罢了,齐悬济一大把年纪了,竟然亲自出手,宋慈年老体迈,又哪里能够抵挡得住!
杨璟虽然身上有伤,但也着实坐不住,眼见着齐悬济就要得逞,杨璟不得不果断出手!
虽然肩头的伤口一下就崩开了,但杨璟此时根本没心思去理会,他扣住了齐悬济的腰带,提了一口气,左手已经扼住了齐悬济的咽喉!
“都给我住手!”
齐悬济确实常年修习内家功夫,而且也有了很深的火候,但他如何都想不到杨璟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早先他就见过杨璟,出入县衙大牢还需要别人抬着,即便后来离开县衙,也是鹿白鱼一路搀着才上的马车。
就这么一个饱受伤痛折磨的少年郎,竟然如此果决,不惜崩开伤口来制服他,不仅仅是齐悬济,便是他身边那位高手,也是始料未及的。
听得杨璟一声暴喝,那高手也不得不停了手,宋伯仁和风若尘也是暗道庆幸,若不是杨璟,宋慈还不得饱尝一顿老拳啊!
齐悬济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杨璟手里,不过此刻终于也是冷静了下来。
“你很好啊,竟敢对老夫动手,这宋慈老儿到底给你灌了甚么迷汤,你竟敢为了他而袭击朝廷命官!”
杨璟能够感受到小腿的伤口已经被撕开,温热的鲜血正顺着小腿肚不断流到鞋子里,只是他仍旧强忍着痛楚,咧嘴一笑,有些难看,朝齐悬济说道:“大家有事说事,动手可就有些难看了…”
齐悬济冷哼一声,朝杨璟嘲讽道:“你也知道难看,还不放开老夫!”
杨璟朝宋慈投去询问的目光,宋慈满眼都是感激,转而看了看齐悬济,最终还是朝杨璟摆了摆手。
杨璟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松开了齐悬济,可这老儿却出尔反尔,陡然用力,后背往杨璟怀里一贴一靠,脚步后撤,扎稳的下盘,一抖一震,杨璟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力气,整个人都被震飞了出去!
“嘭!”
杨璟摔在椅子上,那结实的黄梨木椅子都给砸烂了!
杨璟本来就是勉为其难地动手救急,伤口都给崩开了,眼下又遭重创,浑身痛楚难当,胸口更是**辣地难受,一口闷气如何都泄不出来,仿似吃了个大秤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到了极点!
这齐悬济也是够小家子气,自觉在杨璟这个小辈儿面前丢了脸,今番总算是找回了颜面,可也苦了杨璟。
齐悬济一击得手,竟然还想过来抓杨璟,杨璟也是来了火气,暗中抓住一根断口参差的桌腿,说不得要跟这老儿拼了命!
正当此时,宋慈再也坐不住,朝齐悬济喝道:“够了!”
齐悬济松开拳头,矛头又转向了宋慈,后者却痛心疾地拍着桌子道:“大哥!如此这般都是何苦来哉啊!”
“大哥?”杨璟听得这称谓,也是心头一紧,感情齐老儿与宋慈还是老相识啊!
这厢心思未定,齐悬济已经快步回到宋慈面前,指着宋慈骂了起来。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你可知道老相公为了今天费了多大的力气!所有人都指望着你,你又如何能在这桩事上犯浑啊!区区一片草药,岂能比得上家国大事,孰轻孰重,你怎地到现在都看不清!”
齐悬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着说着眼眶都湿了,在宋慈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深深埋下了头,宋慈也是羞愧难当。
“你们都出去吧…”宋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风若尘不敢再说话,走过来将杨璟搀扶了出去。
那名贴身高手和宋伯仁相视一眼,也随之走了出来,房间里头也便只剩下齐悬济和宋慈二人。
杨璟被风若尘搀着,心里满是疑惑,倒也忘了迸裂开来的伤口,任由风若尘搀扶到了旁边的偏房。
鹿白鱼和夏至还在候着,见得杨璟肩头渗出鲜红的血迹,又见杨璟一步一个血脚印,当即吓得变了脸色,鹿白鱼赶紧打开药箱,取出药散和绑布,给杨璟处理伤口。
杨璟的心思却全都放在了隔壁房间,直截了当地朝风若尘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