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怜的便宜大哥,是来要钱的。
划重点,是要,不是借。真是臭不要脸!
“妹妹,你也知道,珍儿她身怀有孕,如今被我休弃,肚子里头还揣着孩子,无依无靠的,实在可怜。”
你打叶子牌老输的妹妹也很可怜。
苏娇怜垂着眉眼坐在那里,声音细糯道:“大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苏胜苟面色一喜,急不可耐的搓了搓手。这副猴急模样,让苏娇怜联想到了在不可描述物上的苍蝇搓手。
苏娇怜不着痕迹的远离了一下人,然后抬头,跟一旁的农嬷嬷道:“嬷嬷,去将我置在梳妆台下头的那只檀木盒子拿来。”
农嬷嬷听到这话,原本难看的面色陡然显出喜意。
苏胜苟坐在石墩子上,眼巴巴的盯着瞧。
农嬷嬷将取来的檀木盒子置到石桌上,苏胜苟迫不及待的打开,然后在里面看到了一叠厚厚的纸。
“这些便是我的全部家当了。”苏娇怜伸手,将那叠纸取出来,一张一张的给苏胜苟放到面前,声音娇弱道:“这是我当的珍珠耳坠子,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那支翡翠珠钗,这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墨宝……”
苏娇怜一样一样的将那些纸摊开在苏胜苟面前。
苏胜苟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其实苏娇怜也是在无意中发现这个盒子的。她原先是想找找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典当的东西,却没想看到了这个盒子。
原来原身早已拮据不堪,她从苏府内带过来的私藏基本都典当一空。可见其在英国公府内,表面风光,实则无比艰难。
“大哥,如今我说这话,大抵不合适,可这些东西都是母亲和父亲的遗物,我也是没法子。既然大哥已休妻,那外头那座宅子也应当归咱们苏府所有。那宅子虽不大,但应当值不少钱,待大哥将它典当了,拿回母亲和父亲的遗物,咱们就回姑苏去。”
“宅,宅子?”苏胜苟是个不折不扣的妻奴,财政大权被王碧珍攥的紧紧的,他连点子私房钱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田契地契了。
那座宅子本来是苏父苏母留给苏娇怜的嫁妆之一,如今已经被王碧珍据为己有给她父母做养老用了。
“是呀,那座宅子可是能典当不少钱的。赎回母亲和父亲的遗物绰绰有余。”
“我,妹妹……”苏胜苟露出一副欲言又止之相。
“这样,大哥先回去算算钱,我过会子再去寻你。”
“哎,好好。”苏胜苟急匆匆站起身,欲走,被苏娇怜拉住宽袖,“大哥,这些当票你还没带走呢。”
苏胜苟硬着头皮,将这些当票带了回去。
他怕是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来要钱的,却变成给钱的了。
“姑娘,这狗东西哪里会给您将东西典当回来。”农嬷嬷朝着苏胜苟的背影一阵唾弃。
苏娇怜撑着下颚,懒洋洋道:“不急。嬷嬷,我听说昨日里厨房新送来一批野生黄鳝,活泼的紧。”
“是呀,炖汤味道最美。”农嬷嬷道。
“替我捉条活的过来,要最大,最粗的那种。”
……
当苏娇怜领着农嬷嬷去苏胜苟和王碧珍住的客房时,果然听到这两个人正在吵架。说是吵架其实也只不过是王碧珍在单方面怒骂苏胜苟而已。
“我让你去要钱,你就给我拿回来一堆当票!”
“妹妹,妹妹她实在是没钱了。我最是了解她,妹妹向来孝顺,若不是真拮据至此,也不会去将父亲和母亲的遗物给典当了。”苏胜苟的声音弱弱的,有些听不真切。
“没钱?把她卖了,咱们就有钱了!”王碧珍中气十足的吼完,一屁。股坐到实木圆凳上。
跪在地上的苏胜苟赶紧上前去替她捶腰捏肩。
外头,捏着一条巨大黄鳝的农嬷嬷听到里头的话,恨得咬牙切齿。
苏娇怜叹息一声。
少年,你们这智商怪不得只是一个炮灰配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