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林收回手,问:“他是谁?”“玛德,不许说。”“玛德,我杀了你!”狗哥激动的大喊,双眼布满红血丝,加上那条刀疤,样子说不出的狰狞可怕。小马仔也发了狠,咬牙道:“你弟弟的命是命,我们四十多个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这个叛徒!”狗哥气的青筋直冒,血气上涌,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便要来收拾小马仔。可他却低估伤势,一激动,血如同喷泉一般从脖子里冒出来,眼睛一翻,昏倒在地。一个给人命明码标价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人?许士林丝毫不同情,甚至无法产生一丝丝想要救治的念头。只是问:“他弟弟,是谁?”小马仔也是怕了,唯唯诺诺的回答:“狗哥和他弟弟王德发,是一对孤儿。小时候一直捡垃圾,后来狗哥来道上混,赚了钱,供他弟弟读书。”“王德发成绩优异,保送大学。后又被水泥厂独生女看上,做了上门女婿。”“如今,王德发是水泥厂的总经理。”许士林常年在山上生活,对外面的世界再不了解,也知道水泥厂和制药厂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冲突?刘毅洞察力不错,刚看见许士林皱眉,心思一动,赶紧补充道:“王德发我也是听说过的,是水泥厂的女婿。”“这南州的水泥厂,也是龙头企业。哪怕是我见了王德发,也得叫一声爷。”刘毅这话本冲着劝退的想法,想让许士林知难而退。那晓得许士林哦了一声,笑的灿烂:“行,我找他问问。”“先生啊!”刘毅赶紧拉住:“回吧。”刘毅说着,便招呼着人开车,想要离开。刘毅身边的保镖,刚跑到门口,呀的一声,狼狈不堪的往回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人,直接绊了一跤,摔的个四仰朝天。今天的事够糟心,看见手下露丑,刘毅一脚踹上去,骂道:“没用的东西,见了鬼啊,慌成这样。”小弟吓得哆嗦,连连点头:“毅哥……不好,外面……外面……”“玛德,一点小事就吓得魂不守舍,废物。”刘毅骂了一句,昂首挺胸,阔步往门外走去。这里最横的人都被许士林踩在脚下,还用得着怕谁?门口停着一辆宾利,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清瘦中年男人,带着几个保镖站在那里。瞧着男人的模样,和里面狗哥倒是有着七分相似。只是穿的更加华丽,看起来多了贵气。“王……王总经理。”刘毅立刻认出了这个男人。南州水泥厂的总经理,上门女婿王德发。王德发看到刘毅,带着疑惑:“不夜城和屠宰场各管各,你怎么会在这儿?”说完之后,还往里面张望了一眼,他可是听说这儿有人砸场子,特地赶来的。刘毅虽说有一点势力,也没到敢和水泥厂作对的地步。刘毅稳了稳情绪,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有个朋友来这儿办事,我怕出事,所以来看看。”“朋友?办事?”王德发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阴沉欲雨:“这么说来,来屠宰场伤人的,就是你了?谁给你的狗胆?!”刘毅好歹在南州也是一个人物,一个上门女婿竟然用这样的口气质问他。换做是别人,早就发飙了。奈何他是老爷子的好女婿,又只有一个女儿。刘毅只好忍了:“纯属误会,王总,你听我解释……”“我不想听任何解释,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大哥磕头认错。”王德发鼻息养人,严厉的呵斥道:“留下你动手的那个朋友,今天,我只要他的命。”这完全就是命令的口吻。刘毅以及身边几个打手都气愤不已,这种窝囊气,还真是少有。偏偏掂量对方背景,又敢怒不敢言。刘毅忍着心里的恼火,尽量平静的说:“今天来这儿确实是事出有因,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样,我给狗哥磕一个头,这件事情就算翻篇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收保护费的地头蛇,多大的脸!”王德发一脸鄙夷。“好,我没有资格。但你也不要忘了,我刘毅的身后,也是有着叶家的影子,真要翻脸,谁都不好看!”刘毅声音陡然拔高,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比起之前,多了愤怒。“你们这些小卡拉米的死活,真当叶家会理会吗?就你们这样的臭虫,叶家不知道养了多少。”王德发说话的时候目空一切,压根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你……”一再侮辱,刘毅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气的拳头紧握,嘴角都在抽搐。王德发看见他愤怒的样子,口中更是发出轻视的冷笑:“就你,还想要替里面那个王八羔子出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听着,我也不要你磕头,你进去将那王八羔子给我捆了,再将他的肉给我一片片割下来,今天的事情,才算翻篇。”“你……你……”刘毅气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这么说来,我连死法都没得选?”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院子里面传来,夹杂着一丝戏谑,更多的是寒冷。声音不大,却是让人听得浑身发毛。王德发惊了一下,赶紧转过头来。不知何时,许士林已经走出来,就站在王德发的身后。脸上是若有似无的笑容,一双散发红光的眼睛,却表明他很想杀人。“哒哒哒……”脚步声,一步,一步逼向王德发。张德发盯着身形单薄的许士林,眼睛眯起:“你就是来找事的人?瘦不拉几的,就你这种体格的人,我还真不敢亲自动手。”“真怕我稍微用力,直接将你给打死了。”王德发说着,举着沙包大的拳头吹了一下。现场,忽然之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无论是屠宰场的人,还是刘毅自己带的人,此刻看着王德发,都像是看着白痴一样。忽然的寂静,让王德发更是得意:“一群没见识的垃圾,我打小体格就好,现在更是南州拳击冠军。”“我还告诉你们,在南州,敢动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就好比现在,我还没出手你们就吓成这样,真是个废……”“啪!”一身清脆的巴掌声,许士林很突然的站在王德发的面前,一巴掌打的他整个脑袋往半边偏过去,牙都飞出去两颗。“聒噪。”许士林只说两个字,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