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南京市街口,看着面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第一次感觉到文明社会竟然是如此的亲切。两人先是回到双星小区的楼房里洗了个澡,接着马不停蹄的去米市上找贾宝昌。
找他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让他介绍个靠谱的老板,将手中这些从将军府里带回来的珠宝尽快出手。第二就是让他帮忙打听打听之前魏东山所联系的那个土夫子,因为只有那个土夫子才知道蛇宝应该如何入药,又如何正确的使用。
但是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只是离开了两个多月,再去到米市上贾宝昌经常停驻的巷口之时,那里竟然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李九福去附近的上家打听了一番,最后对面的店铺老板告诉我们,说一个多月前贾宝昌就走了,听说走的还挺远,好像是出国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又去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找不到贾宝昌,我们只好去了淘沙楼,经过一番客套之后将那些珠宝都交给了黄老板。黄老板虽然狡猾精明,但是个讲信用的老板,跟李九福也有着很多年的交情。拍着胸脯让我们放心把这些物件都留下,他必定会给出个好价格,绝对让我们满意。
处理完了手头的那些珠宝,我们到米市侧边贾宝昌经常带我们去的那家东北菜馆喝了顿酒,算是清楚两个人终于活着回来了,同时商量一下,手中的蛇宝要怎么处理。
李九福倒也乐观,砸吧着酒杯说道:“这事不太好处理,就算是老贾在这,他也不一定能知道那个土夫子的消息。所以还得从魏东山身上下手,下午咱们去见他一面,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想用蛇宝续命,咱们也下个套,让他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我想好了,等找到入药的办法,这玩意就用在你身上吧。李九爷现在存款过百万,吃香的喝辣的活到四十岁也算回本了。岁数大了,苟延残喘的再多活那几十年也是活受罪,没卵用。”
我摆摆手:“到四十岁,你是死了享福去了,你让韩玲玲怎么办,四十就守活寡?这蛇宝还是你用吧,用在我身上才是真的浪费。”
提起韩玲玲,李九福脸上先是喜笑,又是苦笑:“我之前跟玲玲说我回老家,过阵子就回来娶她。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如果身上这狼纹能破,我就回来娶她,如果破不了,就不回来了。反正咱爷们现在有的是钱,天天换着睡,不比睡一个更刺激,哈哈哈……”
我也笑骂了他几句,拿出手机就要录音,过后非得要放给韩玲玲听一听。俩人笑着闹着,苦涩中带着欢快,欢快中带着哀伤……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回去睡了一觉,到了晚上去警局找到方珣说了此行的目的。方珣面露难色,思索片刻还是点头答应,让我们等待片刻。一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才带着我们去到后面看守所里,看见了戴着手铐的魏东山。
事到如今,魏东山已经放弃了任何念头,面对警方的审讯也是什么话都不说,脑袋一垂眼睛一闭,听天由命。
见到我们,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李九福轻声说了一句:“蛇宝在我们手上!”
听到这话,魏东山立时来了精神,忽的抬起脑袋,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蛇宝在你手上!?糊弄谁呢?蛇宝早就在翻船的时候被海水冲走了!”
我们知道空口说话魏东山肯定不会相信,于是打开背包将其亮了出来:“蛇宝其实一直都在冷藏箱里,只是被我们抢先一步发现并且偷偷保存了起来!”
亲眼见到蛇宝,魏东山彻底相信,眼神也瞬间有了希望。不过还是强压住自己的情绪,思索几秒,随即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别看蛇宝在你们手上,但是你们不知道入药的方式,这东西还不是臭肉一块!哈哈哈……”
我点点头:“没错,我们虽然带回了蛇宝,但是不知道它该如何入药使用,所以才来找找你,想让你把那名土夫子的地址告诉我们。”
李九福也在旁边接着说道:“咱爷们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当下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你拒绝跟我们合作,蛇宝让它自己烂掉,咱谁都别想活下去。第二,你告诉我们那土夫子的位置,我们寻得处理蛇宝入药的法子,到时候把蛇宝分成三份,一人一份。吃下去以后能不能抑制住狼纹,听天由命。”
我们把话说的很直白,没绕任何弯子,魏东山似乎也没想到这场谈话会如此痛快。转动眼珠想了半晌,出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我抬手指了指他胸口的位置:“就凭这个!”
当下魏东山已经没有别方法,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浪费,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尝试一切可行的办法。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声音变得十分低沉:“南京郊区往北五十公里有个小山村,村子后面有一片墓地,墓地的守墓人就是那个老夫子,他姓吴,叫吴翁。”
掌握了需要的信息,我们离开警局打了辆车,连夜赶往了魏东山所说的小山村。在山村后方果然发现了一片墓地,在墓地旁边伫立着一座小木屋,那就是守墓人的住处。
木屋内部亮着昏黄的灯光,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有休息。我们缓步走到门口,李九福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刚敲两下,就听到里面哗啦一声碎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接着灯光熄灭,便彻底没了动静。
我们心里觉着好奇,听声音房间里面明显有人,怎么一敲门就把灯都给关了?
又敲了几下,李九福出声喊道:“里面有没有人,有人就开个门。”
听到话语,寂静的木屋里开始有了响动,随即灯光重新亮起,房门也吱嘎一声被人打开。木屋内部,就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穿着背心站在里面,地上放着个碎碗,手里拎着把菜刀,满眼警惕的看着我们:“你们……你们是谁?”
看见这男子,我和李九福都是一愣,因为不管是年龄和状态,他都不像是魏东山口中所说的老夫子。让男子别太紧张,我们说明了来意,想要到这里找一位老师傅问些事情。
一听这话,男子顿时放松了不少,招呼我们进屋,收拾了地上的碎碗,随即坐下来说道:“到这里来找老师傅,你们说的应该是吴翁吧?”
我立刻点了点头,还没等开始发问,那男子却摆了摆手:“那你们来晚了,吴翁早在半年前就死了,心肌梗塞。现在我替他在这里守墓,大半夜的来墓地找人,你们是想吓死谁?”
“什么!?死了!?”
李九福面色一紧,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会死了呢!?他今年……不是应该还不到五十岁么!?”
那男子有些不耐烦:“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心肌梗塞,突然死的。就在这间屋子里,半个月才被人发现。这玩意跟岁数有啥关系,谁规定四十多岁就不能得病了。”话毕叹了口气:“不过说来也怪,这老头平时看着身体挺好的,没听说心脏有什么毛病,突然之间说没就没了。别人都说是这墓地里不干净,明天我也得去跟村长说说,以后这活谁愿意干谁干,我特么是不干了!”
简单聊了几句,我们离开了木屋,走在回去的路上俩人始终沉默没有说话,气氛也异常的压抑。因为我们心里明白,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找到蛇宝入药方法的问题了。那吴翁的死因一听就知道是狼纹所致,既然他死了,也就说明,其实蛇宝在抑制狼纹方面,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