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讽刺,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江承宴的眸子霎那阴沉下来。
戚政隆并没有就此止住的打算。
他拖了一张椅子坐下,全然不顾椅子在地板上拉动会有多么刺耳的噪音。
烟灰再次被他抖落在病房的地板上。
他继续说,“苏慈意伤得多重你心里应该有点数,你被车撞得半死不活的时候她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爬到你身边的,我看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抱着你痛哭。”
“如果我调查的资料没错的话,在此之前,她此生唯一一次如此失态大概就是在知道她妈妈去世的时候。”
“那是她被苏家送到乡下的第二年。”
“那年她九岁。”
自此之后,苏慈意就像是个铁打的人,好似失去了悲喜,没有人能让她灰败的心再掀起骇浪。
他江承宴,是第一人。
浓白色的烟雾缭绕在戚政隆的面前,使他的神情看上去变幻莫测。
一根烟很快就被抽完。
戚政隆随手将烟头扔在了地上,一脚碾灭。
他音调中的凉意更甚,“她伤得太重,你被送到抢救室的时候她甚至已经站不起来了,就算站不起来,她也要坐在抢救室的门口,不等到你抢救结束她绝不罢休。”
“你知道么,那个时候的她其实也应该进行急救的。”说到这里,戚政隆自嘲一笑,“她把所有医生都赶走了,在看出来我想要强制打晕她带她去急救以后。”
“她就像疯了一样,对我说"你要是想多一个仇人的话你就尽管动手。",啧,我当然不希望她就此恨上我。”
“所以我看着她无数次脱了力差点摔倒在地上,又无数次撑着起来,最后甚至还能揪着医生的衣领威胁他。”
“如果治不好你的话,她会亲手杀了他。”
戚政隆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他看着一脸郁色的江承宴那双眼越来越红,似笑非笑。
还不够,苏慈意那天的双眸可是跟充血了一般。
“还有么?继续说。”江承宴近乎自虐般地望向了戚政隆。
在这一刻,他只想知道那个傻女人都为他做到何等地步。
“呵。”戚政隆吐出一声冷笑,自然是满足了江承宴。
“后来苏慈意就一直坐在抢救室的门口,等你抢救结束以后,听医生说完你还有救以后她当场就撑不住晕过去了。”
“而她结束了急救了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拔掉手上的针头先去找了你,医生和护士没有办法,只能提着吊瓶追到了你的病房,硬是给她重新扎好了针。”
“你昏睡的每一天,她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除此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在你的病床旁边守着,不管医生警告了她多少遍她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