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周昊给出的回答,方冠伟的表情可谓从紫转青,再由青变得通红。情绪几经波动后,他的双手重重地拍击桌子,起身直视周昊:“周昊,你是不是拿我开玩笑?两亿?即便是建成整个工厂也抵不上这个数目!你凭什么狮子大开口,竟索要两亿?”“值不值得不是你需要关心的,毕竟我已经出价了,一分不少,不容砍价。”周昊再啜饮了口香槟,淡漠地扫过方冠伟,接着说道:“最终买不买在于你。方先生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就不奉陪了。”方冠伟的气息紊乱起伏,对着周昊沉沉道:“难道刚才我说的一切你不记得吗?我父亲,也就是穗城方又坚。因为这份荣耀,一直以来还未有人像你这样对待我,周昊,你要明白,跟我搞对立没有半点好处!”“哦?”周昊以嘲讽语气反问:“香城和穗城同样都是地级城市,穗城对我的管辖权也有限。你若是真要代表穗城来购置我的土地,没问题,请拿出正规的文件。到时候我可以与穗城当面洽谈此事。”方冠伟手指指向周昊,然而无言以对。事实上,他在穗城的地位确如他说得那样,但来到香城,他的影响力便受到限制。而他确实像周昊料想的那样,那群最初想在穗城内寻址的东瀛人曾寻找之地已无法满足他们需求。穗城作为穗省的首府,开发早已深入,即便有大片尚未开发利用的地皮,也是分散不连续的,难以达到他们的土地规模要求。加之穗城地价不菲,要在当地大面积购地显然代价过高。方冠伟在穗城考察活动时,正是由方又坚所在的团队负责接待,因此对这次事件了解颇深。得知那些东瀛人离开穗城转向香城的投资视线,特别是当他们选定位于香城近郊硕花村的一块未开发地时,方又坚更格外关注。年前,方冠伟创立了冠庭建筑工程公司,并一直依靠他父亲的影响力获得了大量工程合同,借此捞取暴利。当听到关于东瀛人想要建生产基地的信息,他认为这是一次良机,所以他决定赶在消息扩散前找到周昊,企图利用他父亲的影响力和周昊的无知获取这块宝贵的土地。对于周昊给出的两亿元报价,实际上这是方冠伟预计卖给给东瀛人的价格。假如真以两亿买下周昊的地,那就毫无利润可言,反而白白费尽心机。尽管面对方冠伟的怒意,周昊表现得依旧平静如常:“方先生,不用送了。”方冠伟见到周昊如此决绝的态度,心中更是愤怒,哼了一声便甩袖而去。看着旁边女孩的周昊,笑了笑,说:“嘿,这个家伙打扰我们的好心情。”王兮兮摇晃着周昊的手臂问道:“周昊,你真心准备购买那片土地建工厂吗?那片地真的价值两亿?”在她眼里,周昊家庭经营的餐厅能每月收入几万已经很惊人,然而对于两亿这种天文数字,她除了理解成巨款,对其具体的涵义并没有实际认知,只知道那是一笔她一生都无法挥高掉的财富。而见过大场面的司徒英也对周昊的巨大胃口感到惊讶,说:“但那小子的父亲可是穗城枢机啊,你得罪了他,恐怕要承受报复。”周昊眯起眼睛笑道:“无须畏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爱护着身旁的两女子,他说:“算了,别理会这些。我们去吃饭,然后再一起去逛街。”于是,三人重新愉快起来,一起痛快用餐,随后前往香城市区购物玩耍。方冠伟走出周昊等人所住的房间,原本计划立刻离开天宾酒店,因为考虑到可能要在此待上一段时间,而香城顶级酒店就是天宾。他于是来到大堂,预定了套房。“方公子,怎么是你?”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接待方冠伟的大堂经理立刻恭敬地道:“范总。”方冠伟转身,只见一位穿着羊绒大衣的男人走近,正是范泽礼。他们在穗城枢机圈子相识,交情尚可。所以他笑着问:“范兄,怎么会来这里呢?”猛然意识到经理先前称呼范泽礼为“范总。”明白了什么:“难道说,这家酒店是你开的?”“失礼了失礼了。”范泽礼抱拳含笑。其实坐落在香水城的天宾酒店只是范泽礼众多企业版图之一。在穗城他还有其他两座三星级酒店,当然,这一切背后的便利关系皆来自身为父亲。见到方冠伟在这里令他感到好奇,因为在过往的日子里方冠伟一直专在穗城进行商业活动。“范公子,你怎么突然跑到香城来了?这里的旅游资源并不多。”方冠伟说道,提及刚被不知深浅的周昊惹恼,如今愤怒的情绪仍挥之不去。“究竟是哪个人这么大胆竟让方公子你动气?”范泽礼惊讶道,并邀请,“上我办公室,详细跟我聊聊,让我帮你出口气。”接着二人一同登上顶层进入范泽礼的办公室。范泽礼的办公室富丽堂皇,他信奉商业之道在于豪气与气势。倒了杯进口红酒,看着方冠伟一口饮尽并叹了一声,然后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听说周昊企图借此机会在东瀛人手中狠狠捞一笔,范泽礼立刻表示关注。毕竟对于赚钱的机会,无人会拒绝。不过既然这件事属于方冠伟管辖,他也无意干预。“是周昊?”听到这个名字,范泽礼微微皱眉问道。“老哥你也知道这个姓周的年轻人?”因为范泽礼在香城有投资,他对本地人事应有所了解。“不确定,我不太肯定说的人是不是他。”范泽礼不敢百分之百确认。“对了,我这里有他的照片。瞧瞧,是不是他。”范泽礼说着他翻阅书架上一捆报纸,取出一张新闻,上面有关于周昊宁秋山事件后的回归,还有那时的照片。看见报纸上周昊的照片,方冠伟马上道:“没错,正是他!奇怪,原来这家伙在香城还挺受欢迎啊。”他盯着文章内容瞪大眼睛,“等等!他只是个初中生?”范泽礼接口道:“真的是他吗?呵,他竟然撞上了好运,买到那样一块宝地。”他认为周昊买地纯属运气好,绝对想不到东瀛人在那建立生产基地这等事。方冠伟察觉到范泽礼对周昊似乎存有敌意,他询问:“这位小兄弟是不是跟你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