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画完图纸,意犹未尽,忽然看到手中的毛笔,心中又是一动:对了,这笔杆不就是现成的射器吗,而且很容易做成转轮式的,笔杆的末端可以做成按钮,笔杆里也能装上二十几根银针。
想到就做,况且又开始设计笔杆式暴雨梨花钉,当然装的是银针。不得不说,这转轮式的设计简单多了,不像那个扁平盒子状的,既要上膛制,也要转轮式,毕竟体积有限,单面不能装下一百零八根银针,双面甚至三面的话就需要无比精致的转轮了。
毛笔可是文人的随身物,当然是要天天带在身上的。任何人看到也不会起疑,而且方便携带,身上就算多带几支毛笔也很容易。
还有折扇,刘瑾当年不是在扇骨里藏匕吗?匕犹可藏,装银针自然也不在话下。
况且激情迸,兴不可遏,接着又设计了一套折扇暗器。这折扇暗器装的就多了,不亚于那套扁平式的暗器,唯一不如意的是,如果大冬天手不离折扇,是不是太装了些啊。好比现在有些人物出席晚宴也要带个墨镜,那就是胡扯淡。
况且设计每一套暗器时,心中都记恨着假想敌,白天的惊吓、恐慌、生死受人掌控的愤怒,统统化作一束束杀气,通过笔端倾注到纸上。
他没注意到的是,屋子里原本藏在暗处的苍蝇蚊子簌簌落地,无声死去。现在屋子里已被杀气充盈,任何进到屋子里的人都会被杀气攻击。
况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变化,在床上酣眠的萧妮儿依然睡得香甜,因为她不是他的假想敌,而是他的心上人。杀气是由他出的,依然受他的意念控制。就像他针灸时注入病人体内的真气一样。
他把三张图纸贴在墙上,用心观察着,想找出不如意的地方好做修改。
此时,屋子的窗户纸被捅了一个窟窿,一只眼睛靠近窟窿,向里面张望。
忽然间,这只眼睛缩回去,窗户下一个人痛苦地萎缩于地。
此人不敢再向里面张望,连站立都不敢,四肢着地,一点点爬回去。
以况且的听力,本来不至于有人到了窗下还没有觉察。只是他现在全部心神都投注到图纸上,根本无心旁骛,也就没注意到窗外的动静。
再者说,院子里有两条养得肥壮的看家狗,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狗早就该狂吠了,但是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况且哪里知道,那两条听见土拨鼠动静都会狂吠半天的狗,现在居然像哈巴狗一样趴伏在一个人的脚下,眼中满是可怜兮兮的神情,还不时地伸出长舌头舔舔那人肮脏的靴子,一副邀功希宠的样子。
这也难怪两条狗背叛主人,在致命杀机的威慑下,面对强大的敌人,狗先想到自己的生存,同样会卖身投靠,早就忘了自己的职责。
“怎么了?你怎么这副模样啊。”坐在两条看家狗前的一个人问道。
“怎么了!我差点眼瞎了。”爬回来的人魂不守舍地说道。
问者调侃道:“难道里面有光溜溜的美女?”
“你想什么哪,还美女,里面全是杀气。”
“啊,杀气?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啊?”
“是符,几张符,我还没看清,眼睛就快被刺瞎了。”
若不是看到看到同伴一只眼睛红得跟血糊似的,此人还以为对方在说梦话呢。
“符箓?里面有天师教的宗师?真是怪了。”
天底下精于符箓屈一指的当属天师教,能以几张符箓险些刺瞎人的眼睛,那一定是天师教宗师级的高人所为。
小小的驿站,怎会有天师教的大宗师降临,可实际就是出现了这咄咄怪事。
“不是天师教的符箓,我看像是兵器符。”那个同伴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
“兵器符?难道……难道是……”此人也无法淡定了,身子一晃向后倒去,好在两手先着地,撑住身子,而他的同伴现在还跟两条看家狗一样趴着呢。
如果况且听到这段对话,就会知道,这两人正是日间在林子里的李家兄弟。但他现在依然沉浸在图纸里,进入一种悟道的状态中,对身外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兵器符,海内唯有一家一人,那就是跟神话传说一般神奇的人:千机老人。
江湖百年中,最传奇的人物除了刘基刘青田外,就是这位千机老人了,相较之下,唐赛儿、李福禄只能算是菜鸟级的人物。
关于千机老人的传说太多,比如传说他百面千身,今天可能是唇白齿红的美少年,明天可能是明眸善睐的倾城女,早晨可能是背刀挎剑的赳赳武夫,晚上就可能是鸡皮鹤的老妪。
民间传说愈来愈多,竟然无人知晓这位千机老人长什么样,年龄多大,到最后,甚至连千机老人的性别都有些混淆了。于是,又有传说他是阴阳人,忽而为男,忽而为女。
能确定的几点就是,千机老人精于所有兵器,尤善于制符,他把兵器制成兵符,比江湖高手的实用器更为可怕。可杀人于当面,也可以令兵符化作兵器,自动飞起寻的,斩敌级于千里之外。
这般近于神仙的手段,却是无人怀疑。
直接的佐证是,江湖中往往有巨凶大憝死于无人的荒野中,身上只插着一张纸制的兵符。没有人由此本领,那必是千机老人的杰作!
世间有的事,似乎用脑子一时还真想不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