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为她的主人送来一句口信。
不是个好消息,沉井小镇一团乱麻,六面骰被警司击毙,他们是否该考虑切断这条尾巴,以求安全?
决定权还在邪魁手中,在川崎沙笛手中。
“主人,主人!我看到了,六面骰老大,他被,被…”
撞倒幻影后匍匐前来的老人,药剂师鲁伯跪在川崎面前。
他的口中不停重复着自己身为眼线的失职,同时也强调着他对邪魁的忠诚。
忠诚,忠诚,很好。
忠诚不是靠说来证明的,而是靠鲁伯的行动。
动手吧—川崎将雾隐丹切放回刀架。
鲁伯身后女人的白色沙影,也自腰间亮出钢爪般的飞刃。
幻影最后的仁慈,便是让这一击精准命中鲁伯的大脑。这会让脑部死亡的效率,远高于更多疼痛传达神经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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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飞刃上血渍的方向将其拭净后,幻影走到邪魁身边,静听下一步指示。她的主人掀开帘幕,染血的钢盔,为川崎沙笛匿隐真容。
“走吧,沉井小镇要由我亲自收场…”武士钢盔下的声音低沉沙哑,雾隐丹切于邪魁手中游走着,直到它劈碎一罐灯油,淋上鲁伯的尸首。
“是,阁下。”幻影为邪魁让出道路。至于她自己接下来的工作,自然是清理血迹,为鲁伯的尸体寻得一座焚烧炉。
沙达曼巴,她的老师,蛇人们的领袖,他还没胆量在上次惨败后主动求见邪魁。
幻影是被蛇人抚养长大的人类女孩,同时也是沙达与邪魁间的桥梁。
她是个中间人,是传声筒。有时,她要被蛇人们的尾巴拽出去充当替罪羊。她是齿轮磨合时的润滑剂。
简而言之,她是沙达曼巴维持利益的工具。
没有价值的人无处可去,这点道理幻影还是懂的。
多做事,少说废话,去讨好川崎沙笛。
以上三句要求,是幻影奉命启程前,沙达曼巴给予她的忠告。
冲突与争端在所难免。
……
……
来为角斗士捆绑双手的守卫,不是大醉酩酊的酒鬼,就是视力极差的蠢货。
没办法,他们的首领六面骰就是只乌鸦,手下也没多大希望成为好鸟。
尽管如此,阿斯拉还是对雷琳徒手挣脱铁索一事倍感惊奇。
“多吃蔬菜,多做些训练,你总有一天也可以的。”
说罢,雷琳又为阿斯拉解开锁链。紧张焦虑的时候,多说话、多吹起点幽默感,让心理保持舒畅总没有错。
当四只熟悉到不能再亲切的哥布林平稳着陆时,她也差点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雷琳将锁链甩上钉锤的头部,不料对方竟索性咬住锁链,效仿吸面条的方式,让铁链被逐段收入腹中。
“呃—太冷了—!”钉锤从他的饱嗝中,剔掉牙缝间的螺丝钉。
“不要惊慌,我们来了。我相信,这些是你的东西。”队长为阿斯拉送上她的斗篷,附赠匕首与弓弩。这份营救套餐还不赖吧?
哦,又有人来了。
“你们,你们四个是哪儿来的?”恢复神志的守卫们高举重锤,随后,他们的视线被四份冷披萨饼完全覆盖。
更多守卫很快会赶过来—阿斯拉提议,他们该抓紧时间。
她抓起雷琳的手腕,另一只手留给四位哥布林朋友。
重回地面,清算总账的时间就是现在。
墨尔古伦,对,还有墨尔古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