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人大军进攻崀山的同时,北原府和延安府同样杀声震天,尤其是北原府,作为大未王朝北面的第一门户,可想而知其战争的惨烈。借着北原府城墙上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城外全都是进攻的胡人,似乎无穷无尽。城墙之上大未王朝的将士奋勇杀敌,而城内早已潜伏多时的胡人开始冲击北原府的北门,想要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北原府。但是北原府的统帅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提前就在北门内的主道上设置了大量拒马,虽然城内的胡人也很多,但一时却无法对北门构成有效威胁。再加上城内的将士前后夹击,那些潜伏的胡人正在遭受大量的死伤。与北原府北门杀声震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门,那里除了有一队队巡逻的官兵,根本就没有什么动静。突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巡逻的官兵立马紧张起来,只见不远处一名官兵骑马出现在南门。“开门!快开门!”马上的官兵还未到城门便大声喊道,“八百里加急!”守卫城门的官兵一听是八百里加急,便急忙打开城门。骑马的官兵未耽搁任何时间便冲出城门向南狂奔而去。延安府地理位置虽不如北原府重要,但也是胡人南下的必经之处。延安府同样正在遭受了胡人的猛烈进攻,城内的官兵虽然奋起抵抗,但显然没预料到城内会突然出现大量胡人。再加上延安府内的官兵本来就不多,所以此时面对胡人的突然袭击延安府已经岌岌可危,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崀山,瞭望台上。崀山北面的喊杀声并没有减少,根据前面传来的消息,长枪营已经出现一半的伤亡,而补充上去的大刀营也出现了不少死伤。刘大彪脸上满是焦急,她希望冷川能够尽快下令撤退,否则胡人一旦攻破长枪营的防线,那神箭营也会跟着全军覆没。冷川握紧了双手,随后便松开,如此反复,可见其内心也是在经历痛苦的挣扎。如果此时选择撤退,虽然可以保存实力,但是崀山必然被困,更重要的是崀山也无法抵挡住胡人的第二次进攻。如果继续坚持,谁也无法预料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倘若崀山最终胜利,胡人退走后短时间内无法集结兵力对崀山发起第二次进攻。倘若失败,恐怕会葬送掉整个崀山。“冷川。。。”刘大彪祈求冷川能够尽快做决定。冷川也知道,必须要做出选择了。“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冷川还未说完,突然从崀山东面传来大队人马的喊杀声。听到东面传来的声音,冷川知道自己等待的奇迹终于来了。正在进攻的胡人显然没预料到崀山竟然还有援军,急忙吹响了撤退的号角。胡人很快停止了进攻,开始如潮水般撤去。而冷川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毕竟胡人根本就不知道崀山来了多少援军。“传令下去,骑兵开始冲锋,将胡人后面的步兵能杀多少杀多少!”冷川说道。听到冷川竟然想要进攻,刘大彪被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看到冷川那严肃的面容,刘大彪还是挥手让传令兵去传令。很快,等待已久的骑兵营冲出北门,向着撤退的胡人冲去。正在撤退的胡人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大量的马蹄声,便知道敌人追上来了,吓得撒丫子就跑,但是大军后面都是步兵,骑兵早就跑到前面去了。但是两条腿的人如何能跑过四条腿的马,崀山骑兵很快就追上了胡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胡人的统帅此时也被吓破了胆,因为天黑根本就看不清追来敌人的数量,以为有成千上万的敌人追了上来,便骑着马让那几百骑兵保护自己向前狂奔,根本就不管后面那些胡人的死活。崀山骑兵之前看着自己的弟兄在前面拼杀,早就憋了一股气,看见四散溃逃的胡人根本就不会手下留情,挥舞着手中得到大刀和长枪,一个一个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这场追逐战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很多骑兵的刀刃都已经卷了,便弃刀用枪,枪到最后都折断了。这场崀山攻防战,以崀山获得大胜而暂时告一段落。等到骑兵返回时,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冷川和流霜两人站在瞭望台上,一直等到骑兵返回,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刘大彪早已下去迎接那突然出现的援军。援军出现的时机对冷川来说已经有些晚了,如果那时援军再不出现,冷川真的就要下令所有人撤回崀山。其实到了那时,崀山和胡人就在比拼谁先撤退,因为一旦撤退就意味着失败。好在最终幸运之神站在了崀山这边。“公子,骑兵营都已经回来了,我们也下去吧!”流霜对冷川说道。“好!”冷川在流霜的搀扶下,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并未去寻找刘大彪。至于打扫战场的事情,更不需要自己去操心。之前刘大彪曾建议让冷川搬到一个更舒服的房间,但是被冷川拒绝了,因为他很喜欢这间小屋子。看到冷川如此坚持,刘大彪变也不再强求。回到小屋后,冷川便倒头就睡。昨晚真是差点累死,他再也不想经历这样的事情。而此时,延安府内,胡人正在收拾战场,将那些零散的抵抗尽数消灭。延安府已经彻底沦陷,落入胡人手中。延安府城外,胡人大军在此处暂时驻扎,搭建了大量营帐。一座最大的营帐坐落在中央,格外显眼。营帐内主座上坐着一位男子,此男子年龄尚轻,约莫刚过二十岁,两边坐着不少胡人将领,而在下面正跪着一人,此人正是从崀山逃跑回来的胡人将领。“你说什么?小小崀山竟然没有拿下,甚至将带去的两万大军几乎折损殆尽!”主座上的年轻人满脸怒气对着跪在下面的胡人大声吼道。“七皇子,他们有援军!如果不是援军突然到来,属下早就破了崀山!”跪在地上的胡人说道。主座上的年轻人正是散治王朝的七皇子满沭。“此次南下,父皇让本皇子率领八万人进攻延安府,你一次就折损了近两万人,你让本皇子如何跟父皇交待,如何跟太子交待?”七皇子满沭脸色阴沉地说道,“昨晚攻打延安府,面对上万敌军,本皇子才损失了五千人。你说,本皇子该如何惩罚你?”“七皇子,属下再也不敢了!属下保证,下次一定拿下崀山!”“还有下次?”七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割去他一个耳朵,以示惩戒!”“七皇子,饶命啊!饶命啊!”很快那人便被拉了下去。七皇子满沭坐会主位,沉默不语,眼神扫过周围的那些部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