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薛晓茹穿着睡衣再次来到了林然房间。
林然正躺在被窝和杜亦龙视频。
薛晓茹掀开被子钻进去,笑着和屏幕里的杜亦龙摆摆手当打招呼,然后躺下去玩手机。
杜亦龙约林然第二天出来见面,两人结束视频后,已经快十点了。
关了灯,房间里暗黑一片,清冷的月光被也窗帘阻隔在外。
薛晓茹跟林然聊起考试的事,聊完考试话题又聊起在学校发生的事。
听她讲完,林然才有空把去C市发生的一切告诉她,包括下午和岳菲菲商量一起C市墓园的事。
薛晓茹闻言,先是惊讶,随后仰躺着望着黑暗虚空,怔忪了好一会儿。
林然动了动身子,侧躺着面向她。
“林然,有时候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当初王晋阳生了病要选择离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最后的日子里让我们陪在他身边难道不好吗?”
黑暗中,一滴泪无声的从薛晓茹眼角滑下来,又无声的隐入发间消弭不见,从始至终,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林然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平躺下来,轻轻开口道:“那代表我们要亲眼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直到生命尽头而无能为力,代表他要时时刻刻在我们面前笑着说没事别担心,只为了让我们不那么难过,大概……这就是他选择离开的原因吧……”
“是么……?”薛晓茹摇摇头,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可是他这样做,我们就真的好受了吗?被蒙在鼓里时,我们在盼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知道真相后,又不得不接受他永远回不来的事实……”
随着晓茹的话,林然感觉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酸涩直冲喉间,眼睛瞬间溢出温热的液体,害怕晓茹查出端倪,她借着翻身的动作不着痕迹的用被子把眼泪擦掉。
有时候情绪也会传染。
只要其中一人控制不住,另一人也会跟着情绪爆发。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片刻后,情绪恢复的薛晓茹摸到手机,打开,屏幕散发的光亮照在她漂亮明艳的脸上,她点开日历看了看,之后又点开天气预报看了看,说道:“我们星期六出发去C市吧,那天天气不错,你看看——”
林然把脑袋凑过去,看向她手机屏幕。
“你看,那天宜祭祀、宜祈福……天气也好……”晓茹轻声念道。
“那就定在那天吧,明天跟菲菲说一声。”林然说道。
“嗯,那就这样决定了,曲岩辉那里,我给他打电话吧。”薛晓茹退出天气界面,说道。
………………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薛晓茹迷迷糊糊接到了岳菲菲电话。
岳菲菲这才知道晓茹居然昨天晚上就已经回到家了,当下便说想她了,要来找她。
薛晓茹懒懒的说道:“来吧来吧,正好有事跟你说。”
挂了电话,薛晓茹拍拍林然,“一会儿菲菲要来找我,对了,你和杜亦龙约的几点?”
林然从床上坐起来,“九点多。”
薛晓茹想到了什么,也跟着坐起来,“唉,说起杜亦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上星期,我有一次中午在餐厅吃饭,隔壁桌四五个女生在议论他,还在打赌他多长时间会甩掉他现在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