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孙伟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被魏通的外表给耍了,不过听谢晓淑的语气这魏通应该不是故意耍自己的,定然是把自己当做以及非常了解他的前任了,以为自己看穿了他的装傻充愣,故意在逗他取乐,这样算来也只能算是插科打诨,博自己一笑了。
“怎么,你认为我在挑拨离间吗?”谢晓淑看孙伟有点错愕的表情,以为自己的话让孙伟误会了,于是有点闹情绪的说道。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事情走神了,你刚才在说什么?”孙伟自然不会告诉谢晓淑自己确实被魏通五大三粗的外表欺骗了,于是赶紧找了一个借口。
谢晓淑看孙伟刚才的表情也确实不像是误会自己挑拨离间应有的表情,心中也就接受了他的这个借口,然后又将自己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放心,我会拿捏住分寸的。”孙伟嘴上虽然在应承,不过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
其实通过魏通这件事孙伟明白了一个在前世经常被人提起却又经常被人忘记的道理,能够在这个到处充满着罪恶的上海滩站稳脚跟混到上流社会来的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都有着自己生存的法门,这也让孙伟对自己的幸运感到庆幸,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度过了需要时刻专营的危险期,只要自己不是太愚蠢,凭借对历史的熟悉还是足够守成的。
这次孙伟之所以对谢晓淑的警告不以为然,则是在于他清楚的明白世间大多数的忠诚都是相对的,在足够的利益驱使下,一切忠诚都将会成为虚妄。
正如谢晓淑所说,心思颇重的魏通不是能够轻易相信的,但办事简练的顾业成更不能放松警惕,而这两人之所以在谢晓淑的身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归其原有不过是顾业成与谢晓淑共事的时间比较长,也是第一批拍谢晓淑马屁的人,先入为主之下自然有了近远之别。
“师傅,山下先生到了。”说话间,魏通再次敲响了刚刚关闭的包间房门。
“你给那个日本人谈吧,我去里间避一避。”在孙伟的影响下,谢晓淑也不怎么喜欢日本人,于是在魏通敲门的时候便站起来走进了里间的卧室。
孙伟看着谢晓淑走进卧室里间,在里间卧室的房门被关闭后,才热情的对外面说道:“魏通,快请山下先生进来。”不过,孙伟的语气虽然热情,却没有依然坐在凳子上,没有丝毫迎上去的打算。
孙伟的话音刚落,包间的房门便被魏通打开,然后他领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相比这位就是日清医药公司的山下武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孙伟没等魏通介绍,便主动站起来伸出右手说道。
“孙探长言重了,鄙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药店老板,怎进入孙探长的法眼。”山下武将姿态放的很低,不仅上前走了两步,而且还是用双手握住了孙伟的右手。
“山下先生谦虚了,我可听说山下先生这段时间可是威风的很,连仁善堂这样的大药店都是说烧就烧。”孙伟抽出自己的右手,隐蔽的在自己的衣服上狠狠地擦了一下,然后语带夹棍的说道。
“孙探长可是误会了,仁善堂的失火确实与我们日清医药公司没有任何的关系,我那朋友只是恰巧从药店的门口经过,结果就被当做防火的人抓了起来,这一点我已经向负责侦办此案的虹口巡捕房李刚探长解释了。”山下武解释道。
“哦,那李刚探长相信了吗?”孙伟正愁找不到光明正大对付李刚的方法,如果他敢在这件事情上颠倒黑白,自己就可以借此将事情闹大,然后趁机让巡捕房革了他的职,一旦她失去了巡捕房探长这层皮的保护,接下来的事情还不是任自己施为。
“李刚探长虽然非常同情我那朋友的遭遇,但是会审公廨会审员却相信了仁善堂的供词,最终还是将我的朋友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了五年的监禁,并且还要赔偿仁善堂所有的损失。”山下武解释道。
“我听说仁善堂这次虽有准备,但也至少损失了上万两银子的货物,你的那些朋友能赔得起吗?”孙伟非常善意的问道。
“我那朋友都是出自赤贫之家,不要说上万两银子,就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哪里有钱补偿仁善堂的损失,结果在审判的最后竟然又加了两年的刑期。”山下武解释道。
“那真是太不幸了,真为你的朋友感到悲痛。”孙伟虽然嘴上说着悲痛,但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悲痛的表情。
“感谢孙探长的关心,我相信我的朋友在天照大神的照耀下肯定能够沉冤昭雪的。”山下武答道。
“我们国人常说邪不胜正,我相信山下先生的朋友肯定会等到沉冤昭雪的那一天的。”孙伟说着便将右手伸向桌子周围的凳子,说道:“山下先生不要站着了,快请坐。”
“谢谢孙探长。”山下武顺势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