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才不要找婆家,小兰要一辈子跟着小姐,照顾小姐。”小兰说着还非常羞涩的看了孙伟一眼。
小兰的那羞涩一撇让孙伟瞬间感觉天雷滚滚,自己的前身不会禽兽到向一个十六七岁的未成年小姑娘下手吧,不过看小丫头的样子多半是郎有情妾有意,看来之前她对谢晓淑这么厌恶也并不全是护主心切,其私心还是大大的有的。
孙伟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任到底有没有向小兰下手,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在这个话题多做更深入的探讨,于是出言打岔道:“我听外界有我已经死了的谣言,这个谣言很严重吗?”
“这一定是谢晓淑告诉你的吧?”王倩从小兰的手中接过汤碗,一边喂孙伟喝汤,一边问道。
“你别管是不是她告诉我的,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孙伟咽下口中的鸡汤,追根究底道。
“确实有这么回事,你刚受伤那会来医院看你的人都快将医院门口的那条大街堵住了,我和爹娘一边要关心你的伤势,一边还要应付那些趁机达关系溜须拍马的,烦都烦死了,不过说来也巧,你受伤的当天下午外面就起了传言,说你重伤不治快死了,下午来医院的人顿时就少了很多。我一看这个方法也不错,所以当别人向我问起你是不是重伤不治的时候我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在那里哭,结果大家更相信这个谣言了,第二天除了你那几个门徒就没有别的人来看你了。”王倩有点自鸣得意的说道。
“你这个败家娘们,要不是我醒的早,险些让你坏了大事!”孙伟终于知道自己这个人在历史上泯然众人的原因了,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这没良心的,当年我不顾爹娘的反对执意要嫁给你,你现在发达了竟然嫌弃我了,我不就是没给你生一个儿子吗,我也没见谢晓淑这个狐狸精为你生儿子!呜呜……”王倩数落到最后竟然由哽咽变成了哭啼。
“小姐!”旁边的小兰看王倩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哎,你怎么就哭上了,还有你小兰,你这丫头跟着凑什么热闹!”孙伟被王倩主仆哭的心慌意乱,一边出言训斥凑热闹的小兰,一边掏出王倩的手帕为她擦眼泪,随后出言安慰道:“我只是说你这次做事做错了,哪里有嫌弃你的意思。”
“你说我做错了,我哪里做错了?自从你进入巡捕房以来,你看看你都是结交的什么人,不是街头的帮派青皮,就是谢晓淑这样不守妇道的寡妇,我默认你重伤不治的谣言就是要让你看清楚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以前你官职小要应付一下那些人,但现在你都已经是巡捕房的探长了,再结交这些人只能给你的形象抹黑。”王倩反驳道。
“阿倩,你知道自公共租界巡捕房成立以来出现过几个探长吗?”孙伟没有再纠结之前的问题,突然转换了话题。
“那就多了,从二十多年前出现第一个探长开始,到现在怎么也有十个八个的吧,就现在除了你外捕房还有两个华人探长。”王倩想了想说道。
“我没有说那些助手类的乙级探长,而是想我一样的正职甲级探长。”孙伟解释道。
“这还用问,整个上海都知道你是第二个华人正探长,当然就只有两个,不然报纸上都夸你年轻有为。”王倩想也不想的就做出了回答,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你知道第一个华人正探长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吗?”孙伟再次问道。
“听说是被人刺杀了,昨天报纸上还因为你的事情把那个探长的事情翻了出来,报纸上还说租界巡捕房的风水不利于咱们华人,·所以才让两个正探长都死于非命。”王倩答道。
“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它背后的东西。”孙伟说道。
“背后的东西?”王倩和听入迷的小兰异口同声的说道。
“背后的事实是不是租界巡捕房的风水不利于华人正探长,而是租界巡捕房的华人巡捕不利于华人正探长,更准确的说是巡捕房华人乙级探长和探目们不利于华人正探长。”孙伟斩荆棘铁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你可是他们的上司?”王倩失声惊呼道。
“这其中自然是利益使然,在捕房内那些乙级探长和探目只是辅助正探长办公的,手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权利,不过捕房内各部门的长官大都是洋人,他们的权利都是靠糊弄这些洋人得来的。”孙伟解释道。
“怎么可能?我虽然见识不多,但因为你的关系也接触过不少的洋人,在我看来这些洋人可是鬼精鬼精的,哪里这么容易好糊弄?”王倩一副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的样子,显然对孙伟的言论产生了极大的质疑。
“鬼精鬼精,你这句话形容的好,这些洋鬼子确实是鬼精鬼精的!”孙伟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去,说正经的呢!”王倩脸色有点羞红的娇嗔道。
“好,那我就接着给你解释。”孙伟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洋人确实不是傻子,但他们对于华人巡捕来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言语不通,就算捕房内对这些洋人设置了一项语言津贴可惜并没有多少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