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换洗的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根本不需要洛昼考虑做什么。
洛昼虽然是雄虫,但却不像娇惯了雄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至少自己的日常起居都不需要其他虫帮忙。
在洛昼长大后,舒亚每次想在这些小事上帮忙,都会被推出去。
而在面对桉诺的贴心和细致,洛昼却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好。”
洛昼往浴室里走,准备关门的时候,却见桉诺似乎也有要进来的意思,扶着门的动作一停,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
桉诺也愣了下,“您不需要我服侍吗……”
洛昼沉默,搭在门上的手停了停,没有立即拒绝,迟疑两秒问道:“其他虫也会这样吗?”
洛昼第一次结婚,也没有和雌虫亲密相处的经验,他觉得他们还没有熟悉到一起洗澡的程度,又不确定哪样才是正确的。
结了婚,就要一起洗吗?
“会的。”桉诺看着洛昼,蔚蓝色的眼眸深处是无尽的温柔,见对方没有抗拒的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不紧不慢地帮雄虫解着礼服上的领带。
他低声道:“服侍雄主是我的责任。”
洛昼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也是妥协了,“那你进来吧。”
既然他们结了婚……
热水散出朦胧模糊的雾气,洛昼整个身体躺进了热水中,懒洋洋地伏在浴池边上,伸手去拉桉诺。
桉诺身上的衣服完整,仍是婚礼时纯白的军部礼服,悄无声息地倾身半跪在浴池边缘,身形挺直漂亮,牵住了雄虫的手,“您今天累了,我来吧。”
洛昼轻轻皱了下眉。
洛昼在这方面的认知不多,在家时雄父和雌父的相处给他留下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至少在洛昼能看见的地方,路兰特从来没有让舒亚跪下服侍过。
洛昼也不喜欢这样,他拉了拉桉诺,“起来。”
桉诺有些走神。
雄虫很漂亮,不管是容貌还是身体。水汽弥漫间,雄虫眼下的一颗绯色泪痣显得更加昳丽,墨色的眼瞳透着清澈,黑发被水滴沾湿,水面上露出的皮肤光洁白皙。
洛昼见桉诺没反应,稍微用了些力气拽他。
桉诺正巧没有防备,本身也下意识由着洛昼的动作,一不小心差点被他拽到了水里。
纯白礼服被洇湿出一片深色,桉诺怔了下,及时扶住浴池边缘才稳住身形,发丝微乱,表情闪过了一丝错愕,又很快地恢复如常。
“一起洗。”洛昼并不习惯被单方面服侍,浴池很大,他们一起洗都绰绰有余,“你也进来。”
这句邀请无疑是对雌虫最大的优待,桉诺声线带着微微哑意,“阁下——”
“不用叫我阁下。”洛昼摇了摇头,私底下这个称呼听起来太别扭,顺便出声催促,“水都要凉了,快点。”
浴池有恒温功能,泡一晚上都不会凉。桉诺抿了抿唇,很慢地解开礼服的扣子,衣服滑落在地,他轻声开口问道:“雄主……这样叫可以吗?”
洛昼好像不大知道什么是害羞,他抬眸看着桉诺的身体,雌虫腰身线条流畅,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侧腰处有处繁丽的银色花纹,平添了几分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