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该讲道了。”一个声音在南景背后响起,轻轻地似是不愿打扰他。南景也不回身,却是长叹一声,随即说道:“时间到了吗?”“是讲道的时间到了!”只见后土却是脸色沉如水地站在南景背后丈外的地方,看那阵阵清风吹拂南景,那纷飞缭乱的须发与衣襟,就似她的心情一般。“是啊,时间终归到了,该讲道了,该……”南景依旧没有回身。只是语气沧桑,淡淡地问道,“师妹,你在清平湖呆的日子也不短了。你觉得如果师兄不是早生混沌,而只是从一个懵懂稚子开始学道,不占先天机缘,能成就这混元圣人吗?”“师兄,你能的,后土从来都是相信师兄的。”后土闻言一顿,似是不知南景为何有此一问。南景轻笑一声。自嘲地道:“师妹倒是诳语了。我看倒是不见得,想我毫无出尘求道之心。亦无向道毅力,不过是被*之下无奈修炼。运气好占了许多便宜,才能走到今天。老师门下有七圣,试问哪位圣人似我一般,多有凡俗情感;又有哪位圣人如我一般,连个道场都如此破败;又有哪位圣人似我一般,连门下弟子地祸福都牵挂至斯,不忍放手;又有哪位圣人似我一般。终日为那些他们眼中的蝼蚁所累。执念啊。执念。”“师兄,徒孙自有徒孙福。你看开些。紫霄宫你签下了那人名字,便已是对他们的最大眷顾,又何须如此难以忘怀。该来的。即使师兄为那混元圣人,也是难以挡得半分。情也好,道也好,罢手吧。”“哈哈哈…何为情,何为道?放下是道?拿起是道?贪欲是道?清心是道?忘情是道?师妹,你不懂,我亦是不懂。不懂,不懂啊……”说到最后,仰天长叹,似要叹尽苍生,叹尽人情万象。“封神将起,最后一场讲道,该是时候了……”圣莲居,分宝岩上众弟子端坐蒲团,一旁石阶上依旧坐满了听道的人。须臾,讲道台上却是虚空一阵悸动,随即显出南景与后土身形,两人也就各坐一蒲团,准备开讲大道。后土望了南景门下弟子与石阶上所坐之人,说道:“尔等今日须得好生听圣莲圣人所讲。”“尊娘娘旨意。”南景也不多说,径直开口说道:“混沌之时有一大神盘古氏,是为吾兄。吾幸得其所助,方有今日成就。今日所讲之道,全当缅怀于他。”“混沌时有一物,玄而又玄,吾不知其名,后闻之乃道。大道之下,吾窃分之。一道乃有情,一道乃无情。此情非贪恋物欲之情,亦非山水畅游之情,更非喜恶之情,却是为人性。道之一途,无可名状,无可视,无可闻,无可控,只可依势而行,顺势而导,此乃大道之说。大道之后,开天演化一道,却为天道。天道大仁亦大不仁,刍狗万物,草木众生。不得大道者,即使为那圣人亦是空事一场,逃得无量量劫,岂能逃得大道之说。吾窃以为,道之一途,惟有情无情方是得道根本。无情者,无量量劫后,当……”后土在一旁似是有些惊讶地望着南景,她不明白师兄为何今日要如此讲道,虽非高深无比,却是奇哉怪哉。“……为师亦不知何为大道之情,尔等日后各凭机缘吧!”良久,南景却是讲完了,见后土不欲开讲,也就径直吩咐道:“此日之后,圣莲居不再开讲大道。今日我便施法于尔等,以便尔等可以随意出入此盘古大阵。”说完,只见他大手一挥,随即把一丝丝足以出入大阵的气息烙印在清平湖一众生灵元神中,日后却是都能出入随意了。“老,老师,可是我等有甚不敬之处?”九尾老狐老脸沧桑地跪地问道,却是已经不觉间流泪满面,打湿了地上一片泥土。“无事,圣莲居只是你们的一个学道之地罢了,倒也无那必要终身呆在此山中。”南景望着九尾老狐,似是有了决定,“你去把你族中那位十余年怀胎不育之人叫来。”“尊老师旨。”九尾老狐也不意外,径直驾云回了狐族大殿,不过转瞬便接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见过圣莲老师。”孕妇作势欲跪拜,却被南景挡了。“吾当年立山门于清平,终是为了了结昔年俗世一愿,尔后又亲口许下诺言,此日便一并应了。”南景说完,抬手一指孕妇,只见孕妇的大肚子一阵蠕动,随即两团清气飘了出来,不过转瞬便凝聚为两只小狐狸跌到地上。两只狐狸在地上一滚却是成了两个二八年华的绝美女子。丫头孕妇地大肚子却是没了。“啊!孩子!”女狐却是上前左右抱着两只小狐狸,她能感觉到那就是她肚中的两个胎儿。“娘亲!”两个小狐狸,娇滴滴地喊道。两人却是被点开了灵智,直接化形,自然知道眼前这位便是怀了自己十余年地母亲。“快去见过圣人老师。”女狐急急地推开两位女儿,却是怕失了礼数,惹得南景不满。两个小狐狸一阵乱望,也就顺着女狐所指,跑到南景所坐的道台前,俏生生地跪下:“谢过圣人老师点化之恩。”九尾老狐眼看自己族中多了两个如此绝色小辈,悲伤地心情刚好转一些,却是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好。南景也在打量两位小狐狸,却是真个倾国倾城。只见二人中的姐姐最具媚骨。莲步轻移,举手投足间便是极尽妩媚之能事。双眼顾盼间,似欲勾人心魄,好一个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