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张玄文和江年宴的梁子,圈子里都是有目共睹的,梁子的结成根源就在虞念。
虞念说,“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吧。”
依着张玄文嚣张的性子,在听虞念这么说后肯定会起了情绪,会口无遮拦地说些话,但今天的张玄文有所收敛,笑里还透着几许尴尬。
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颊还泛着红,看上去也不算是太讨厌了。他清清嗓子,“我知道啊,你烦我,加上之前虞倦洲的事,你都恨不得捅我两刀,我都承认,是我混,我跟你道歉。”
虞念微微挑眉,跟莫拉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玄文跟她道歉?而且还在这种场合下?
“道歉就不必了,伤害都已经造成了。”虞念的情绪很稳定,然后一针见血地问他,“你找我,是有事?”
她不认为事到如今张玄文还有那个贼胆敢来招惹她。
果然,张玄文点头,说出下番话时显得有些晦涩。“湛家查我这件事,我想你也听说了吧?”
虞念一怔。
还真是好巧不巧地刚刚听说,要是不来参加宴会的话,那这件事她的确毫不知情。
“我都不用跟全场人有多交流都知道,他们都在说我的事,毕竟湛川那个活阎王怎么会有闲情雅致来参加聚会?”张玄文冷笑。
“知道又怎样?”虞念没理解。
一听这话,张玄文收了冷笑,换上恳请的语气,“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和虞倦洲,但我今天就想不要脸一把了,我想请你帮帮忙,帮我跟湛川求求情,让他高抬贵手一次,我真的……真的就是小问题,我发誓。”
虞念愕然地看着他,“张玄文,你让我替你求情?跟湛川?”
张玄文挺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点头。
虞念简直是活久见了。“不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求情?还有,人家湛川凭什么要领我的情?张玄文,你是喝多了开始飘了吧?可真敢想啊。”
莫拉听了这番话也是想笑,“张玄文,你求虞念求得挺莫名其妙啊,别说你之前得罪过虞念,她根本不会帮你,就算她能帮,又凭什么帮?湛川代表的是检察院,能来查你说明你知法犯法了,你让虞念怎么帮?还帮你扛罪啊?她凭什么替你搭这个人情?”
“我知道,知道,我……确实这件事我来求你挺莫名其妙,但我真是没办法了,湛川那个人油盐不进,跟圈子里的人又走动不密切,你这不是……”张玄文压低了嗓音,“不是跟湛川是同一个学校的吗?他是你学长,总能给你点情面吧?”
虞念瞅着张玄文,心叹,可真是神通广大的,这都能联系上。良久后她说,“湛川是我学长不假,但我们关系一般,所以他不会领我情。另外张玄文,你是犯了法,我帮不了你。”
说话间就见宴会厅一阵人影攒动,像是有什么人来了。
虞念定睛一看,是湛川来了。
心里一抖。
宴会厅的门大敞四开,走廊大片光艳倾斜进来,像是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湛川的身影被拉得颀长,也显得异常冷峻。
可冷峻并不是光线造成,而是他的穿着。
他并非西装革履,身着一身制服,身后还跟着一人,应该是他的手下。一身制服的他威严,眉眼权威,笔挺又不容人忽视。
身穿制服的湛川跟上次又是不同,不再有之前的温雅,英俊的脸很平静,但就是这份平静叫人毛孔叫人战栗。
怪不得被人叫做活阎王。
果然不是来参加宴会的,虽说虞念早就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湛川这次来更是将圈内的人情撕得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