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沉默。
虞念没抬头看他,她现在只想吃饭。对面的男人将她掏得空空的,她需要尽快补充体力才行。
用餐的氛围很安静。
如果不是对面偶尔会有餐具的碰撞声,虞念会以为江年宴已经走了。
他吃饭不喜欢说话。
是阿宴。
在虞家那么多年,虞念只跟阿宴吃过一次饭。
那还是她在外地研学的时候,父亲担心她的安危就命阿宴跟着。那天她闲得无聊找了家小馆子吃东西,非得要阿宴坐下来陪她一起吃。
阿宴担心小馆子里的东西不卫生,她就发了个小脾气,阿宴没辙,只能坐下来陪她一起吃。
虞家从来都是有厨师,她也是吃着自家厨师的饭菜长大,哪怕是出去吃也是高档餐厅,食材讲究。
她从没想到苍蝇馆里的东西那么好吃。
那晚她别提多开心了,阿宴呢,坐下来其实也没怎么吃,一直在照顾她,帮她用热水将餐具消毒,然后给她夹菜。
她叽叽喳喳个不停,他就笑着倾听。
结果她娇生惯养的肠胃当晚就翻脸了,疼得她大半夜汗如雨下,救护车堵路上半天不露头,阿宴背着她一路跑到了医院。
等扎上针缓了疼痛,她还紧张地抱着阿宴的胳膊说,“我以为我要死了呢。”
阿宴虽说跑上跑下累得一身狼狈,但还是温和地摸着她的头说,“贪嘴。”
原来,现如今的江年宴吃饭的时候更沉默了。
但最终还是江年宴打破了这份沉静。
“难听的话是怎么传出来的?”
虞念感到意外,抬眼看他,没想到他会追究这件事。嘴巴张了张,说,“宴少现在这是相信了?难道不怕我做了修复故意骗你?”
“我能感觉出来。”江年宴一皱眉就显得格外严肃,“就你在床上的反应,跟经验丰富四个字能差出十万八千里远。”
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冷嘲热讽,总之虞念听了忍不住低声怼,“觉得我没经验还做?你不是也没停吗?”
就是小声嘟囔句,纯粹发泄心中不满。
不想江年宴轻笑,几分意味深长,“忍不住,我也不想忍。”
虞念差点一口汤呛着。
再抬眼看他时,她脸颊都微红,耳根子烫得很。几番想说点什么反驳,一时间又找不出合适的言辞来。
“一会儿让老刘送你回去。”
虞念心头豁然开阔,怪不得他穿戴整齐,十有八九是晚上有应酬。
总算能回家了。
又是一阵子安静。
等快吃完的时候,江年宴才淡淡开口问,“危险期吗?”
虞念啊了一声,这话题……
“我……没算过,应该不是。”
江年宴看了她一眼,“确定在安全期的话就别吃药了,今早我没做措施,之后这方面我会注意。”
虞念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想到刚起床时腿心的滑腻,心又跟擂鼓似的,她咬咬唇,小声,“哪次你也没做……”
他绝对是耳朵灵的,要不然就是房间里太安静了。
于是江年宴就听到了,笑,存心故意清晰明了地重复,“是,三次我都没做措施,所以之后我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