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年宴面对面,形成对峙的局面。
气氛蓦地紧张起来了。
“据我所知,念念已经不是江总的特助了吧?”湛川说。
江年宴根本不理会湛川,目光越过他看向虞念,嗓音很沉,“跟我回家。”
跟他,回家。
虞念的情绪险些崩裂。
湛川悄然变了脸色,虞倦洲也皱了眉头,在场的长辈们得脸色显而易见了。
可江年宴压根就不在乎,也不去关心周遭人的反应,目光深沉,始终看着虞念,在等着她的回应。
虞念几番透不过气来,每呼吸一次心口就疼一下。
他是个疯子,他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她抬眼看他,这一刻她从他看似幽静的眼眸里看出情绪来,宛若一头困兽在蛰伏,游走在即将坠入深渊的边缘。
使劲攥了攥手,良久后才压下这一场翻天覆地的情绪。
她轻声说,“小叔,江家人才济济,中势也是能人辈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虞家不同,阿洲就一个人在撑着,我作为虞家的女儿,阿洲的长姐,不能放虞家的事不管不问。”
江年宴没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虞念深吸一口气,与他视线相对,低声说,“所以,让我走吧。”
江年宴微微眯眼,下巴绷着,弧度锋利,看着虞念的眼神里意味深长。
程允儿走上前拉起虞念的手,“你说这世间事真奇妙,咱们两家都算是世交,但你我今天才认识,以后要常联系才是啊。”
虞念对于太过热情的人向来不大迎合,更何况这份热情到底出几分真谁能知道?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微微一笑,“好啊,常联系。”
江老太说话了,“虞家的生意的确该是虞家的儿女拉扛,老三,你再继续押着念念不撒手,一心总想着把她往中势里扔可就不讲理了,方远还在呢。”
姜还是老的辣,说话能一针见血地把对方的路给堵死。
江年宴整个人都像是散发着寒凉似的,是能透进骨子里的凉意,继而也能影响到周边人。
至少虞念能感觉的到。
良久后,却见江年宴笑了。
淡淡的。
虞念试图想从他这个笑容里找出释怀来,却无济于事,她无法判定他的意图。薄唇微微抿着,上扬时笑不入眼。
“好。”他说,“你是知道我的,从不强人所难。”
虞念听了这话,心头萦绕着不详。她压了压促紧的呼吸,“谢谢小叔。”
之后的时间里湛川和虞倦洲没有在江家多待,连同虞念一起就走了,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来江家老宅接虞念。
要说这里面的事没人刻意去安排没人相信。
好端端的来老宅接什么人呢?
江老太主动送他们出了主宅,一路小声叮嘱。
江年宴没出主宅,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就坐在那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后背挺直又孤冷。
出主宅顺着小路拐弯时虞念下意识瞅了一眼。
透过通透的玻璃窗和斑驳的光影,江年宴背影清晰可见,虞念心口微涨着疼,深吸一口气,走了。
等江老太再回主厅的时候,江年宴一盏茶也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