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还陷在紧绷的情绪里,没跟上他的节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宴少我不想……”
然后顿住。
撞上江年宴揶揄的神情。
“想吃什么?”虞念不确定地问。
江年宴双臂交叉环抱,姿态悠闲,“回来就跑洗手间,吃的那点东西还有吗?”
虞念一下糗了。
真就没什么了。
本来吃得就不多,又闹了肚子。她早就饿了,奈何一来碍于江年宴在这,二来她就想任性地吃点可口的,反正横竖都是闹肚子,先过了嘴瘾再说吧。
谁知道江年宴能一直不走呢。
此时此刻她被江年宴解剖个干净,也对,除了虞倦洲就是他了,能这么一针见血地戳穿她的尴尬。
她自小到大的毛病,在他俩眼里是毫无保留的。
见江年宴还在等着她回答,她一清嗓子,“想吃——”
“辛辣、多油食品不能吃,想点外卖就别说了。”江年宴打断她的话。
虞念的满腔热情被人狠狠浇了一盆冷,嘴巴张了又合的,好半天,“那……我就不说了。”
江年宴忍不住笑了。
意外的没恼没怒,将袖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转身去了厨房。虞念在原地怔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紧跟其后。
江年宴站在水池旁洗了个手,抽出厨房用纸擦净后去开了冰箱。虞念站在门口,小声说,“我其实……也不饿,真的。”
他要干什么?做饭?
虞念觉得自己一定是出幻觉了,江年宴能做饭?
在虞家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给她弄一两样小零食吃吃,可论做饭她倒没见过,虞家有厨子也不用旁人。
可虞念有预感他做饭不好吃,他身手利落是不假,但拿菜刀切菜就生疏得很。还是在虞家的时候,有次厨房里缺人,正好阿宴经过就被厨师给逮住了,要他帮忙切点菜。
那菜刀让阿宴给抡的,一菜刀砍下去菜稀碎。
吓得厨师赶紧夺过菜刀说,“我是让你切菜,不是去砍人。”
这一幕就被虞念一丝不差地看在眼里,笑得别提多欢实了。阿宴就显得挺尴尬的,难得解释了一句,“我只会那么拿刀。”
这一句解释虞念听在耳朵里倒是挺心疼的,是啊,一个本该无拘无束的少年,像他那个年龄,手里捧着的应该是课本,再或者是篮球,而不是刀子和满眼的警觉。
虞念当时忍不住轻轻搂住他给与宽慰。
其实她不大会安慰人,所以那时候说出来的话就是:你也别沮丧,你长大之后又不做厨师,刀功好不好无所谓啊。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够可以的了,换做她是阿宴听见那番宽慰,早就抬腿就是一脚,能把她踹多远就是多远了。
江年宴从冰箱里拿了些菜出来,不算多,但尚在新鲜。他没看虞念,但岂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打发走,然后叫上一顿外卖。
反正家里有药,她也能豁出去。
于是他不疾不徐地回了句,“我还没吃饭,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