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德站在金致诚房门外整理着脑海中每一条脉络之时,却见到夫人慌慌张张地从小厅朝这边跑来。
“夫人,你……”
夫人打断丈夫,朝他喊道:
“信儿不见了!他只留下张字条,好像,好像说是去给诚儿报仇去了!”
金有德瞪大了眼睛,咧开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的扬州,天不过蒙蒙亮,城门紧闭,城门外俱是等着入城的车马与舟船,而在距离城门半里处的城墙根下,金有德最为疼爱的大弟子鲁松头戴斗笠,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
待那些巡视官兵转身时,鲁松便纵身一跃,这城墙约莫两三丈高,鲁松轻功不高,便踏在城墙突出的砖石上借着劲力,这才攀上城墙。
待刚一施展轻功落到城外,鲁松便见到一个与自己打扮相类的人:头戴黑斗笠,身着黑色短衣,腰间挂着带有扬刀门标识的长刀,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穿着木履,而自己穿着布鞋。
鲁松略一惊疑,自然地把手放在刀柄上,低声喝问道:“你是何人?”
话音未落,那个与自己打扮相类的黑衣人边朝自己攻来,那一式正是金有德改良过的“刀劈华山”。鲁松心中自然知道此招破法,尽管惊疑来人身份,但临阵之前哪有不战之理?
却在鲁松将刀抽出来的那一刻,他的视线便垂直下落,整个人在也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鲁松的身后,竟又出现了一个与他打扮相类的人,唯一的差别,依旧是那双木履。
看那斗大头颅翻滚在地,使出“刀劈华山”的那个黑衣人在攻至鲁松头颅正前方时,便收刀归鞘,动作行云流水,毕竟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事实上,他也仅仅只会摆一个架子而已。
两个黑衣人同时点点头,便一同将鲁松头颅装在麻袋中,又越回城内,纵身一跃便登上了城墙,然后在官兵惊疑的眼神中,又像风一般消失在扬州城内。
那个看见他们的官兵揉揉眼睛,问身边的同伴:“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么?”
同伴没有回答他,只是回应了一个白眼。
那官兵再揉揉眼睛,喃喃道:“老子今天莫要是撞了邪……”
在明月楼后院的小阁楼中,柳三变被小书童阿越闹醒。
“阿越……别闹……”柳三变揉揉朦胧的双眼,拍了拍阿越的小脸说道。
阿越鼓起脸,说道:“日上三竿啦!小郎君,老张都和那个司空孤离开有一个时辰了,你不是还要去哪城西的那个什么寺庙么?”
柳三变闻言,惊道:“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已过,现在是巳时啦,都是小郎君昨夜不肯早些歇息。”
阿越一边数落着小主人,一边讲整理好的衣物递过去,在小郎君略有迟钝地接过去后,又催促道:“小郎君,快些啦!”
在阿越的催促下,柳三变穿衣用餐后,便乘上了明月楼“代理掌柜”黄东为其准备的小舟,而两个明月楼的仆役兼打手则立于船头与船尾,当小舟离岸后不久,被劝说不要离开船舱的小郎君抱怨道:
“这扬州城的大好风光,我这是要失去他们了啊!”
阿越则笑道:“昨日险些落水的不知是何人?”
“好啊,阿越你敢笑我?是不是你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信不信我挠你痒痒?”
说着,小郎君两只手便往阿越咯吱窝下伸去。
“不是我,小郎君别闹……哈哈……别闹,船要翻了……嘻嘻……”
主仆二人嬉笑打闹的声音在这不宽不窄的河道中传开,岸边的行人是不是侧目视之,却只能见到两个短衣大汉立于船首船尾,一个艄公在摇着撸。
“真闹腾啊。”
在街角的暗处,一个只露出影子的人已经集中在这艘小舟上。
“不知道,一会他们还能不能这么开心了,哈哈,哈哈哈!”
那人的声音被压得很低,但那笑声也将无数行人的目光汇集到这暗处,不过当第一个行人的目光投到这个街角的时候,那人早就已经不见了影踪。
房檐上,那人露出诡异的微笑。
“复仇……就先从你这个公子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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