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轻轻一眯,唇角微翘。
荆远帆瞬间觉得背后发凉,都快记不起殿下有多久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每逢他这样笑的时候,就是生气了,也意味着一定有人会倒霉。
心下暗叫不妙,正想要溜,就听夜墨淡声说道:“孤王离京甚久,你们的训练想必也松懈下来了,此地地形合适,干脆就顺便练练吧,传孤王的命令,全军以野战队形行进!”
不要啊!
荆远帆简直想要哀嚎,他们疾风卫和珑军向来都是军纪最为严明的军队,几时曾经松懈过?殿下这分明就是借机整治他们好不好?
野战队形行进,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要以战时水准要求自己,还要不断应付夜墨随时提出的可能假想敌的行动,就连休息也不能有半刻放松,简直就是行军中最为凄惨的事情。
他们这趟出来,本以为路上至少是件轻松的事情,可没想到不过一句问话,却把自己给拉到那么大的坑里去了。
“殿下,弟兄们都是很勤奋的。”荆远帆欲哭无泪地说道。
“光是假想敌也没有什么意思,依孤王看,不如干脆分组对阵算了。战飞!”
“在!”战飞脸色也跟苦瓜似的,可是听了夜墨的呼唤,还是习惯性的大声应答。
“你带一队人马,为敌军,沿途骚扰拦截,荆远帆防护,输了的人……”夜墨又是笑了笑,那笑容如明月照大江清风拂山岗,让二人差点失神,可紧接着就听夜墨说道:“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倒一个月马桶。”
“啊……”
顿时,一片哀嚎。
夜墨说完便甩甩袖子离开,只留下荆远帆和战飞二人面面相觑。
二人先还是一样的苦瓜脸,可是不过片刻,那眼神就变了。
“荆远帆,我可就不客气了。”战飞先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给荆远帆倒一个月马桶,这事绝对不能干。
“尽管放马过来!”荆远帆也是哼了一声,他好歹也是个正统领,要是去给战飞倒马桶,那脸还要不要了?
两人目光在空中狠狠一撞,各自回头。
本打算看着殿下和云王女秀恩爱一路悠哉游哉地到南昭,可现在这打算是彻底别想了,对抗行军,他们有得忙了。
云轻被夜墨那句话说的心头一跳,好一阵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洛尘会做什么样的选择,问问她自己的心。
而她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云轻不断地回想着当初发生的事情,还有她跟洛尘说的话,忽然就发现,其实她哪里有给洛尘什么选择,她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在逼洛尘,逼他表态,说他不会再和夜墨为敌,说他还会是自己这一边的。
所以当听到洛尘出现在西楚的时候,她才会这么失望和难过。
因为之前,她压根没有想过洛尘会真的选择西楚的啊。
而洛尘,就真的会让她失望吗?tq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