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只接她一个人即可,伯夫人就不必一起来了。”
等周妈妈应声去了。
叶定宜又吩咐周大叔,“你去宛平县找一个叫董家梗的地方。”
“那里有一户人家丈夫是童生,家里本来有十几亩良田。”
“但却于去年让寿山伯府的管事给低价硬夺了去,那管事还仗着寿山伯跟宛平县的县丞有交情。”
“不但让童生没能为自家讨回公道,还打了童生一顿板子,回去后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见周大叔似是有话说。
不等他开口,已继续,“你找到他们家后,说你可以助他们家讨回良田和公道,只要他们听你的安排。”
“再告诉他们,你只是替天行道,绝不伤天害理,请他们只管放心!”
周大叔见叶定宜终于说完了。
忙道:“夫人怎么知道这事儿的,确定真有其事吗?”
“且,到底是……夫人的娘家,是夫人的亲生父亲。”
“伯府真有个好歹了,于您怕也没有好处,您要不,再考虑一下?”
叶定宜冷声,“没什么好考虑的,他们都要我的命了,我何必还跟他们客气。”
“他们策划要我的命时,可没想过好歹我也是亲生的。”
“还是你以为,这事儿寿山伯会不知道?他就算不知道,也是装的。”
“没有他的默许,廖氏和叶宝宜绝不敢猖狂至斯。”
“好了,周大叔只管去吧。把人先接到京城后,再继续下一步也不迟!”
周大叔闻言,想到刚才的凶险。
想到寿山伯一向对自家夫人的凉薄。
再想到很多事自己并不知道,而夫人也不是那等无事生非无情无义的人。
她既然这么笃定就是伯府干的,既然非要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遂没有再说,“是夫人,我待会儿收拾一下就出发去宛平。”
“我就不带福生去了,省得引人注目。把他留给您,您有事吩咐也方便些。”
叶定宜“嗯”一声,“那周大叔路上小心。”
“白兰,取二十两银子给周大叔路上好花销。”
如此送走了周大叔。
白兰方再忍不住咬牙切齿,“还以为她们就算会使坏,会对夫人不利。”
“也至多只是想坏夫人的名声,或者软硬兼施的逼迫夫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怎么也不至于铤而走险,伤夫人性命。没想到竟狠毒到这个地步,动作也这么快,根本防不胜防。”
“真的太坏了,合该下十八层地狱!”
叶定宜扯唇,“是啊,我也以为她们不至于狠到这个地步。”
“毕竟早年如果安心要我的命,机会不知道多少。”
“可还是让我活了下来,足见还是知道人命关天,有那么几分敬畏之心的。”
“结果,我还是低估了她们,尤其……低估了寿山伯的狠心。”
“也确实,掉以轻心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廖氏和叶宝宜也就算了,本来继母和原配嫡女就几乎天生的水火不容。
可寿山伯却怎么也是亲爹,照样为了一己私利毫不犹豫要她的命。
她当然不可能以德报怨,而只会以牙还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