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自己先摘干净,把我和澈儿留下承受长公主的滔天怒火。”
“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澈儿再怎么着也叫你一声母亲,你当得起吗?”
“你当然当不起,人家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去死都不皱一下眉头。你倒好,跑得比谁都快,你嫌他不是亲生,打心眼儿容不下他就直说!”
叶定宜红了眼睛,“我绝不是装的,我同样可以发毒誓,太夫人这话真的过了。”
“但我确实也有错。我不该关心则乱,把自己先急倒下。”
“我怎么着都该撑住,然后挡到澈儿面前,代替他承受一切惩罚的。”
“不管是伤脸还是断腿,只要我们这边已经有人受过。长公主的气自然消了,也自然不会再非要惩罚澈儿……”
说到这里,忍不住抽泣起来,“反正我也快二十的人了,不敢说该经过的都经过,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
“至少,总不像澈儿大好的人生才刚开始,还有无限可能。”
“我真不该急倒下,该无论如何都留下以身相代的……侯爷就给我休书吧,我哪还有脸见澈儿!”
郭氏不等叶定宜话音落下。
已冷笑,“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照你的意思,我当时就该挡到澈儿前面,替他承受一切惩罚。”
“反正我也老了,毁容也好,断腿也好,都无所谓了。不然就是不够关心他,不够在乎他了?”
“你这贱人休想挑拨我们母子和祖孙之间的关系!恒儿,你也听见了,还不休她么?”
孟少恒不悦蹙眉,“母亲再说休不休的,可别怪儿子不客气了。”
“夫人没有任何错失,反而对这个家尽心尽力,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同样的话我绝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夫人用得着挑拨吗?
只要自家这方肯有人以身相代,相信长公主也不会再揪着澈儿不放。
结果夫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才养了澈儿一个多月的人,都肯为了澈儿牺牲。
嫡亲的祖母却反倒诸多借口推诿,生怕伤到她自己。
甩起黑锅来也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明摆着的事实还用得着挑拨呢!
孟少恒说完,看向叶定宜,“夫人,要不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晚些时候过去看你。”
“刚才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自家人说过就算了。”
“反正只要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也明白我只认你这一个夫人,就够了!”
“来人,好生送夫人回去——”
叶定宜还想再说,“可我还没说完。”
“都说到这地步了,肯定要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孟少恒已再次叫人,“来人,都死哪里去了!”
这回有两个婆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侯爷息怒,奴婢们这就送夫人回去。”
“夫人,请吧……”
叶定宜在俩婆子哀求的眼神下,总算点了头,“行吧,那我先回去。”
“等侯爷忙完了过去时,我们再详细说。”
再屈膝一礼后,回自己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