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说完又低声劝起叶定宜来,“夫人,奴婢真没有旁的心思,一心都在为您考虑。”
“奴婢可是您的陪嫁丫鬟,打儿就跟着您的。怎么可能不为着您,怎么可能舍得您难过?”
“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除非,您不想跟侯爷过了。”
“问题伯府已经没了,您不跟侯爷过,还能去哪里?后半辈子可全完了……求您好好想一想吧……”
闵心柔和白妈妈没想到还能有“友军”。
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丫头倒是个聪明灵活的,回头说不定能有可乘之机。
闵心柔因忙道:“夫人,我真只求能在侯府有一个容身之所,能偶尔看一眼孩子,看一眼侯爷,就心满意足了。”
“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不敢托大的。”
“……不瞒您说,我家道中落前也是嫡女,打小儿没少见母亲是怎样为妾室所气的。”
“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怎么可能自己做了、做了妾室,就让主母也受我母亲当年的气?”
“真是造化弄人,才成了这样的……”
白妈妈忙帮腔,“是啊夫人,我们小姐从来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
“她也打小儿读书明理,要不是侯爷喝多了,要不是……偏偏有了,真不愿惹您难过的。”
“求您就可怜可怜她,给她一条活路吧?”
“她真比将来侯爷纳其他女人强多了,定不会让您后悔今日决定的……求您了……”
叶定宜灰败着脸,看得出整个人都已经乱了。
但仍明显不想接受现实,咬着牙低声喃喃,“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骗我……”
“我自进门以来,便全心全意为着侯府,为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怎么忍心的……”
“我才不要先松口,明明错的就不是我,凭什么还要我先松口?”
“他必须亲口跟我说,必须亲口告诉我亏欠了我……不然我绝不会当这个‘好人’的!”
白兰哽咽,“奴婢知道委屈夫人了,奴婢都知道……”
“可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着呢……侯爷也显然是在乎夫人的。”
“不然怎么会一直瞒着夫人,不就是怕夫人知道了生气难过么?”
“他一定也在犯愁,在等合适的时机……”
叶定宜恨声,“他在乎我就怪了。但凡有一点在乎我,都不至于这样欺骗我、伤害我!”
“我反正死也做不到主动把别的女人,往自己丈夫的床上送。”
“家里那一个是他被算计了也就罢了,这个可不是,我真的做不到……”
一边说,一边已濒临崩溃般的,哭着往外跑了去。
急得白兰忙推冬青,“还愣着干嘛,快去追夫人啊!”
等冬青迭声应着“哦”,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
白兰方看向闵心柔,沉声道:“我知道小姐您怎么想的。”
“不外仗着这是侯爷的第一个亲生孩子,我家夫人纵知道了,也不敢跟别的夫人知道外室的存在时一样。”
“直接赶得远远的,或者提脚卖了。”
“所以您有恃无恐,才敢这样直接堵到我家夫人面前,说是求,实则也是逼她许你进门!”
闵心柔被“外室”两个字刺得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