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宴岔岔不平:“短命偏要花心的狗东西,当年如果愿意跟我走,去妖界,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多破事?”
涂山决:“跟你走?你当本尊死了吗?”
师无宴:“啊?涂山决,你是不是还想打?”
谢渝:“吵。”
师无宴:“谢渝,不是我说你,这里就你最没资格抱怨,当年如果你,能及时拦下万俟仙君那个混账,今天我们就不需要躲在这了。”
“遥想当年,我们三人,在四界呼风唤雨,何曾沦落到这种境地。”
涂山决:“要本尊说,当年如果你们二位,甘心把地盘让给本尊,小娘子现在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师无宴:“哦豁,涂山决,你还有脸说?当初如果不是你非要以杀证道,证你妹的道,现在好了,道没证成,惨遭利用。”
“魔界十二洲现在成什么鬼样,你有回去看一下吗?”
涂山决:“哼,万俟那条狗,他阴我的账,我迟早跟他讨回来。十二洲一天在,我的基业就在。”
“倒是谢渝,啧啧啧,你的桃源乡,九百九十九峰皆成废墟……”
林清月听他们提“桃源乡”、“废墟”,脑袋尖锐地一痛,似有什么久远的记忆要突破封印,嚣张地披血而出。
惨痛的往事,生命无法承受的重创。
——“林师妹,跑,快跑啊——”
——“不要回头,忘记吧,全部忘了吧。”
——“今日我诸峰,便要以一腔热血,来证我元清煌煌数万年的道!”
——“列阵!”
林清月抱着头,不停地重复:“万俟仙君、万俟万俟,万俟是谁!”
她对这个名字恐惧入骨,只要听他的名,她就想惨叫,道心摇摇将坠。
比恐惧更深的是,从未有过的怨恨之情,奔腾而出。
“我是谁,万俟又是谁?”
废弃在房间一角的本命刀,抖去尘埃,呼啸长鸣。
林清月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如果当年,我能拿到稽麒魄就好了……”
不知是谁,把她搂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炉鼎们都紧张了起来,连向来最淡定的谢渝,声线也有点不稳:
“阿月,不要想了。”
师无宴:“不要怕,我在呢!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