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表,也更加的华丽。
层层叠叠的华贵红衣,不知是以什么材质制成的、用什么颜色染成的,红得耀目,如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焰,外披着以黄金珠珞串成的外罩。
红衣明艳,黄金炫目,无一处不美到极致,像是一尊极度精致的人偶,高高供奉在云端让人膜拜。
他手边宽敞的把手上,并排放置着三个森白的头骨,他说话的时候,手指就无聊地弹着这些头骨玩。
他大概非常喜欢这三个骷髅头,骨头表面由于他的经常把玩,盘得光滑如鉴。
这是谁的头骨呢,林清月心里不由得猜测。
青年祝言发现了林清月的目光,落在那三个头骨上,如同看透她心中的疑问,他勾起笑意热心解惑:
“他们,曾是我的对手。”
“我灭世之时,不知量力,想来阻止我。”
“后来,我把他们三个的头颅砍下来,制成了廉价的玩具。”
“还是活人好玩。”
“不会动的玩具,玩久了,就腻味了。”
他站起来,繁复如叠纸的宽袖,随意拂过那三个头骨。
骨头骨碌碌地被扫落扶手,滚落到地上。
青年祝年刚好抬起一脚,踩在其中某一个头骨之上,咔啦,把它踩得稀烂。
这个祝言,给林清月的观感,非常不好。
她双眉紧皱,“小言……”
忽然有血水,漫过镜殿的地面,波浪涌动,一层层地爬到林清月的脚下。
血水中,又大片大片地绽放繁华如死的曼陀罗花,血色之花,如无声狂欢的荼靡盛宴,随着青年祝言的步伐,步步生花。
青年祝言赤足,踩着繁花,一步步朝林清月走来,身上的黄金珠珞互相撞击,发出器乐般的脆鸣。
这幅情景,美到极致。
他的靠近,却让林清月本能地战栗。
他走路的样子,也不像林清月认识的那个祝言,他过于从容,过于优雅,洋溢着一股戏耍万物的恶意。
“师尊,我好无聊,你能给我带来乐趣的吧。”
咔啦。
那被青年祝言如同垃圾一般,扔到地上的头骨,其中一个,忽然自动碎裂了。
林清月的耳膜,被它刺耳的声响刺痛,似有一根针,尖锐地扎进她的脑海。
不,眼前的这个人,绝不是祝言……
或者说,他依旧是祝言,却不是她认识的祝言。
他是“另一个”祝言!
青年祝言抬起手,华衣黄金,带起一片浮华掠彩的珠光宝气,照亮林清月的眉目。
他要来触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