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渝的诉求很简单,“灵修。”
林清月瑟瑟发抖:“现在?”
谢渝:“现在。”
谢渝又道:“以后这种情况,都要。”
林清月很慌:“都要?具体是怎么界定的?是每个炉鼎跟我说一句话都要,还是……”
林清月的话戛然而止,屏障树起,把局外之人都隔在了重重的禁制之后,隐隐只听到了林清月低呼一声。
所有炉鼎停止交谈,望向谢渝空间的位置,恨得几乎咬碎银牙。
谢藉的手中,依旧盘着一对血玉珠,从珠子旋转的速度看,他的心情很不好。
谢藉问道:“离开了?”
剑修夏屠维抱着剑,靠着一株灵竹,不咸不淡地回答:
“根据我的眼线回报,昨晚仙宗突破缚灵阵,乘龙离开元清宗,往东南方而去,目的地不明。”
谢藉不悦:“那么多人都拦不下一个走火入魔之人?”
“拦不下,”夏屠维道:“仙宗的修为,就我昨晚亲见,已恢复大半。”
他嘲讽道:“如何是好,谢藉仙君,恐怕你的图谋要落空了。”
谢藉不冷不热地道:“南烛,此前听你保证,会以毒丹令谢渝在短时间内毙命,如今看来,你的丹药也不过是徒得虚名。”
若是平时被人如此当着面,直白地质疑能力,好面子的南烛,定要与谢藉争论一番,但他只是蔫蔫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应了一声,似是默认了谢藉的指责。
南烛还没有从打击之中恢复过来,他直到现在依旧不敢相信。
他居然被采了。
短短几天之内,他失去了大半家财,紧接着,失去了他保留了好多好多年的、属于男人最宝贵的东西——他的贞操。
林清月,她居然对他趁虚而入了!
更令南烛感到无地自容的是,他还跟峰下的弟子,共侍一女子。
如今染寒山与染阆,公然叛逃丹峰,追随林清月而去,他既想大发雷霆地追究,又不敢追究,无他,怕事情败漏。
他成为林清月炉鼎的事,死也不能曝光!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底线了!
南烛勉强打起点精神,见谢藉与夏屠维忙着议事,无人将他的失态放在心上。
南烛的内心,既庆幸,又怅然若失地悲伤着。
他一生没有什么亲朋挚友,谢藉与、夏屠维算是他关系最近的盟友,如今他遭遇巨变,可恨与他们没有共同话题,无法找他们谈心,抒发内心的苦闷。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谢藉站在悬崖边,望着谢渝离去的方向,忽然问道:
“夏屠维,你的剑术,比起仙宗如何?”
夏屠维明白谢藉的言下之意,他身躯微微一颤,蓦然握紧手中的剑柄,这是剑修棋逢对手之时,被激起战意的兴奋。
他回答:“仙宗全盛之时,我不能敌。至于今日,仙宗道心大损,不好说。”
谢藉微笑:“加上我如何?”
夏屠维动容:“斩杀仙宗,不在话下。”
“很好,”谢藉握拳,握着掌中的血珠,像捏住谢渝的心脏,“仙宗流落在外,战鬼听闻讯息,前往伏击,最终令仙宗道死身消……这说法如何?”
“夏屠维,你即刻追寻谢渝踪迹,我与战鬼,稍候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