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再没遇到骑马坐车的人,两人一路在天黑时赶到了歙州城。
陈兵身上没银子,这可难不倒朱小娥,当年她曾经和时迁搭档,入户盗窃权贵人家的钱物,对这一道门清。
不多时,朱小娥已经顺了几个钱袋,都是那些穿金戴银的富贵行人。
两人住进了一家客栈,还如原来一样,只开了一间上房。
吃饱喝足后,各自盘坐在房间一隅,闭目练功。
陈兵打算第二天就去找孙立,如果这小子知趣,乖乖送上马匹还回银两,那就留他一命。
谁知时至半夜,正当他沉入深度修行中,屋子里悄然进来一个黑影。
陈兵已经分出一缕心神,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正是茅尖观的观主玄静真人。
朱小娥却深入修炼中毫无知觉。
玄静悄悄坐在陈兵对面,黑夜中两只眼睛闪着微光。
陈兵却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丝愧疚和担忧。
两人都沉默片刻,玄静终于开口。
“陈兵,虽然你刚刚入观,有些事情却来得突然,贫道不得不跟你说清楚。”
陈兵看她郑重的样子,以为心意门的二代弟子出山了,心下不由一沉。
“命数而已,真人但说无妨。”
“贫道刚刚收到消息,隐世门派的排位之战,三个月后举行。”
陈兵刚松了口气,就听玄静继续道。
“由于你的出色表现,陈兵,能不能前往一战?”
“啊!让我去?”
“没办法,如果贫道前去应战,一如以往,茅尖观仍然垫底。”
玄静在暗中的脸色已经发红。
陈兵却不关心这个名次问题,而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排名战在哪举行?会不会有二代弟子参与?”
“贫道已经打探清楚,排名战将在昆仑山中举行,会有二代弟子前去参会,却绝不是心意门中的人。”
“师姐啊,我与心意门的恩怨你最清楚,这算不算送货上门?”
“玄静惭愧,老让茅尖观垫底,五十余年来,每日都反复自责,已成心病,玄静对不起师父也对不起茅尖观,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不知贫道还能不能坚持活下去。”
玄静话说得严重,都到了生死边缘。
陈兵苦笑:“师姐,五家门派,总得有家垫底的存在吧。”
“五十年啊,但凡有一次不在最后,贫道也算抓到根稻草。”
“我怕去了,还没等参加排位战,就会被心意门干掉了。”
玄静恳切地说:“陈兵,你跟师姐一起前往,只需帮助茅尖观不排在最后,就算救了师姐一命。”
陈兵心里犹豫,门派排位会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么?
“每次的排位战,心意门都是由蔺明珠带队参加,二代弟子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