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越来越近了,三个男人的世界,显得很异样。以前付艳和宫海在,做饭的事,都是我,付艳和马望,我们三人负责。多数时候,都是付艳主力,我和马望从旁协助,现在付艳宫海走了,做饭的重任也就包在我和马望身上了。两个大男人,做的不好不说,还难吃。
春节很快就过去,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去赴峨眉金顶群英会之约,从泸沽湖出发,到峨眉金顶距离不近,四百多里路程。因为路途遥远,又加上黄道升上了年纪,我们便不骑马,一路找寻交通工具便是。
从泸沽湖黄道升住的这里到最近的县城,有几十公里,走路是不现实了,我们花了几十块钱,雇佣了一辆马车,直奔县城而去。
我们雇佣的是泸沽湖畔,一位专门靠往返县城和泸沽湖畔运载客人的大叔,大叔也就四十出头,名唤崔老三。
这崔老三人精瘦,个子不是太高,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话不多,但是每句话说的都贴心。黄道升上马车后,崔老三还屁颠屁颠的给黄道升安放好软垫子,并且细心的指引黄道升扶好扶手。
一路上我们都不怎么说话,不太说话的崔老三却开口了:“路程还远,想必你们也很无聊吧,我给你们讲个事情,如果不信,你们就当故事听吧。”
“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崔老弟但说无妨!”崔老三的话音刚落,黄道升便满脸笑容的说道。
崔老三点了点头,缓缓道来:“这个事情啊,说起来就话长了,市里的月城,附近不是有个淡水湖嘛,还有一座大山与淡水湖遥遥相望。据说数百年前,如今的淡水湖是座大山,而如今的大山却是淡水湖。为什么会颠倒呢?这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还得从数百年前说起。那时是清末民初,山边住着一个王姓樵夫,每天靠打柴为生,因为家里穷,王樵夫三十好几了,还没有找到婆娘。王樵夫有个习惯,每天会在淡水湖边上磨柴刀,磨快了再上山砍柴。一天清晨,王樵夫照旧去淡水湖边磨柴刀,不小心划伤了手指,手指的血流进了淡水湖边上的水里,一条筷子粗细的蚯蚓,从水中石头缝里钻了出来,停留在滴有王樵夫血迹的水里。王樵夫扯了野草药止住血,那蚯蚓并没有离去,王樵夫心生爱怜,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米饭团子,扳下一些,撒在了蚯蚓所在的水里,之后离去。从那天起,每天王樵夫去淡水湖边上磨柴刀,那蚯蚓都会出来,王樵夫呢,就给它喂食米饭团子,春去秋来,转眼过了三载,那蚯蚓,既然成了碗口粗的黑蛇,王樵夫换它‘小黑’。这小黑也许从一开始,那就是一条小蛇,而不是蚯蚓,只是王樵夫把它当蚯蚓了。时光如梭,又过了七年,那碗口粗的蛇,已经有一棵大树那么粗。王樵夫又去磨柴刀,并且将手中的米饭团子,全扔给了小黑,说道‘小黑,只是我家最后一碗米煮的米饭团子了,从明天我都只有挖野菜度日了,你自己去找吃的吧,我养活不了你了!’那小黑就想听懂王樵夫的话,冲王樵夫点了点头,便游进了淡水湖深处。夜里打雷闪电,狂风大作,次日王樵夫起来,愣住了,家里堆满了稻谷。很快衙门就来人,称有人状告王樵夫偷盗周围百姓稻田里面的谷粒。王樵夫被衙门带走,审问再三,王樵夫都说不出到底那些谷粒是怎么跑到自己家的。最终衙门准备第二天对王樵夫用大刑,也就是夹棍。夜里,王樵夫在大牢里睡着了,梦里梦到一个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对着王樵夫就跪下,嘴里说道‘恩公,对不起,是我害你受牵连了,明日公堂上,他们会对你用刑,我会赶在用刑之前发难,你记住了,天昏地暗之时,紧紧抱住大堂柱子。恩公,我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以后的日子,你好自为之。’黑衣男子说了这话就消失,王樵夫也醒了,但是梦中的场景,全部都在王樵夫脑海里。第二天,当衙门给王樵夫上了夹棍,就要用刑的时候,突然天黑了,地面开始摇晃,王樵夫想起了那个梦,便抱住了衙门大堂的柱子,地上开始冒起了水,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县城成了海洋,而那个淡水湖却拱出了一座大山。王樵夫抱着衙门柱子在如海洋的县城之上,漂浮了一天一夜,才漂到岸边,整个县城,只活下了王樵夫一个人。”
“啧啧,太不可思议了!”我听后咂嘴说道。
“唉,为救一人,搭上了无数生命,这小黑也太鲁莽了!修行不易啊,何况是肉食动物素食修行,可惜了!”马望叹息着,满脸惋惜的说道。
“是啊,也就是那场小黑做下的劫难,小黑终究未能飞身化龙,整日躲在山里。十年前,小黑出现了,电闪雷鸣的,小黑还受伤了,并且被一个女子救了。救它的女子不是别人,就是当年活下来的王樵夫后人!”崔老三磕了磕手上的烟袋说道。
“真是跟这王家人有缘啊!”我轻声说道。
“是不是后面还有故事?”马望想了想,看向崔老三,期待的问道。
“是啊,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那救下小黑的女子,就是我婆娘的三妹啊!”崔老三点了点头,有些惭愧的说道。
“啥子呢?既然是你岳父家啊!”我诧异的看向崔老三,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就是我岳父家!”崔老三肯定的再次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那王三丫头,应该和小黑成双了吧!”半天没说话的黄道升,摸着山羊胡子,眯眼看向前方,轻声说道。
“嗯的,小黑和三妹隐居山里了,生下一个女儿,三岁的时候,送到了岳父家寄养,没想到五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跑了,至今下落不明。”崔老三应着说道。
“那小女孩有没有什么记号?”黄道升皱了皱眉头,有些诧异的问道。
“有,左手心有朵外形如花的红色胎记。老兄,你。。你怎么会这么问?”崔老三点了点头,描述了胎记,接着看向黄道升,激动,猜疑的问道。
“没什么,我们经常走南闯北,先打听打听,如果遇见,我定当带回此女!”黄道升不自然的移开与崔老三的对视,仓促的回复着崔老三。
“哦,那先谢谢老兄了。如果找到,我岳父一家定当重谢!”崔老三听了黄道升的话,本激动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并且真诚的许诺了黄道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