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第二大牢之中,善仪这一掌,打得着实不轻。
这一次,习萍的眼角流出了炙热的泪水,“善仪主子!我跟你那么久!如今你却这般对我!多少年的青春历历在目!如今我要死了,你就没有一点同情?”
善仪凌厉一笑,“同情,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同情!你背叛我的时候,怎不见你来同情于我!”
这时,魔西说话了,“掌教大人,你邀我们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主仆二人叙旧?”
在路痴刚要说话之时,却被凝衣抢先了一步,“左使大人,掌教大人呀,就是想看看这通天教中的叛徒,是如何护主的,又如何陷害于他人的!我想善仪应该不是习萍真正的主子,这丫在天牢里关了几天都不能开口,怎地见到善仪就开口,凝衣倒是认为,这人定是这教中更加位高权重之人。”
这时,路痴不由得扳起了指头来,她指了指凝衣、自己、魔西。
“你!我!她!”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拍起了掌来。
“按照右使大人所说,这人是你发现的,那我和左使大人的嫌弃更大咯?那一会岂不是那女子指向谁,那谁就百口莫辩了。那如果这人是你安排进来的,故意陷害某某。反正,无论如何,这个锅,本座不背!”
听路痴这一说,凝衣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掌教大人说得极有道理,凝衣又怎敢怀疑通天教尊贵的掌教与左使呢,所以呀,我准备对这个女子动点刑!”
“凝衣想着,这主仆情深的!总有人会忍不住!冲出来救她的!”
魔西听到这里,心中闪过了一丝难过。她怎么可以忍受那个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好姐妹,遭此刑法呢。可是只要她一冲动,免不了习萍还是要死,而自己还会暴露,那么习萍的付出,不就是付诸东流了吗?
“掌教大人!那你们在这里盯着就好了!朝忌那么我还有事打理,所以恕魔西不与奉陪了。”
凝衣听到这里,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魔西。
“左使大人,什么事需要如此操劳?公子的事自有人处理,而如今这通天教出了叛徒,按理说,这执行者本就应是魔西大人,所以您是万万不能走的!一会儿那叛徒真浮出水面了!有左使大人的掌力,那便是天罗地网!他想逃也逃不掉!”
魔西再次回过了身子,冰冷的看着那刑台上的女子,冷冷的说道:“那我拭目以待。”
凝衣满意一笑:“很好!上刑!”
冰冷的通天教第二牢房之中。
众人围看着一个眉头低垂的女子,而路痴就站在那众人的中间。
往日,她曾被束缚着时,也是如此。
往日,那旁人的冷漠,让她看到了人性中最冰冷的一面。
但如今,她也看到了自己那冷漠的一张脸,相比来说,那刑台上的人,却有着一颗炙热的心。
如同冬天里的火把,能把整个黑夜照亮。
众目睽睽之下,她应当如何救下这个女子。
“铛铛铛!”
铁器之间相互捶打着,慢慢的,便有通红的铁烙往着那习萍一步一步走去。
路痴有些急了,天哪天哪,怎么办?这一烙下去,估计肌肉都会直接萎缩下去的。
如果她不是这通天教的掌教,如果她只是一个刺客。。。那么她,还有机会。
这个时候,见着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教徒,再看着人群中的路痴和魔西,习萍笑了。
即使她的半边脸全是恐怖的黑色,还有那烂掉的印迹,她依然笑了,唯今她想说的便是:“长临祸海伊生计,君子掀浪不回头。长长短短不相见,悲悲戚戚是我兮。”
听到这里,魔西心中暗暗一惊。如今在这伤痛之际,习萍仍然劝说着她,不要救她。
路痴自然也明白,习萍要说的是什么,纵然她心中有千般的勇气,纵然她心中有着万般的骨气,在这条道路上,却始终还是那个痴行者,没有方向的大步朝前。
凝衣转过身子看了每个人的脸色,然后他再次对着习萍大笑了声:“大难当头,竟还吟得一首好诗!”
说完,他便抢过了教徒手中的铁烙,对着路痴邪恶一笑,“掌教大人,这里你最大,要不你开个头!”
看着那通红的铁烙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感受着那烫灼的亮光,路痴无能为力的笑了笑,“右使大人!这种事情需要本座自己操劳吗?我怕我一会儿一不小心闪了腰,这铁烙就搁在了您的身上!那可是得不偿失。”
朝芽听了,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大吼了句:“凝衣,你若是敢得罪我的神!我将你碎尸万段!”
凝衣听到这里,是打从心底里的看不起朝芽。
武功一般也就算了!还竟能得瑟!主要还保护着一个丝毫没有武功的主!在他眼里,朝芽不仅仅是疯了更是蠢了!
“朝芽朝芽,你也别气,既然掌教大人不愿意,那就由魔西大人代劳吧!”说到这里,凝衣开心的望了一眼那眼神都不带眨一下魔西说道:“魔西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