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行走至她面前,眼神空洞,嗓音清润低沉如远山呼唤,“师尊,徒儿要凝萃丹。”
张口就是丹药,降樱轻轻叹气,低着下巴注重她手里的女红,“你告诉我,是谁执意让你来拿凝萃丹。”
“天合宗的落师妹。”
“……”降樱睫毛一颤走神,刺绣银针不小心扎到左手食指,白皙指尖顿时涌出血珠。
她没止血,反而脸色煞白震惊抬眸,脸色难看非常,“你说什么?”
“师尊。”杨云弯腰,背上的黑发滑落几缕,扼住降樱的腕向后掰去。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低眉垂目,“快把丹药拿出来吧,我要把凝萃丹送给落师妹,这样她眼里就有我了。”
“……”降樱喉间一噎,刹那间她呼吸不上来,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猛地挣开手腕的禁制,捧上他的脸,“杨云,你到底怎么了?”
不对,他的眼神很不对,就好像……被什么控制?
杨云讷讷地,用力拽过她的双臂,降樱惊呼一声撞进他的胸膛,她想问发生了什么,他却紧紧拥住自已。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降樱忘记思考。
许多年了,他从来没有主动抱过她。
这是第一次。
这等感觉,太过熟悉。
“法……相?”
熟悉得让她恍惚的思绪回到那个江南的夏天。
“师尊,”杨云还是这个称呼,降樱怔住,只听男人继续说道,“等徒儿把凝萃丹交于落师妹,就回来救你。”
耳畔是她听不懂的低语。
“什……唔!”
降樱嘴唇微动,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刺骨的疼痛从她的脊椎迅速蔓延开来,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她的身体,使她的呼吸一下子停滞住了。
杨云顺势摸出她袖中的锦盒,推开她。
“你……”降樱倒抽一口凉气,牙齿深深地嵌入了唇肉之中,将所痛苦和委屈尽数咬碎。
她绝望仰视手握匕首的男人,身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来得烈。
滚烫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朦胧视线内他英气的脸庞。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亲自动手伤了她。
她是他唯一的亲人。
除了宗主,他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有那么一瞬间,杨云眼中闪过慌乱,下一秒稍纵即逝,快得仿若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