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听了潘昊的话,见他完全没有偏见,也没有鄙薄之意,心中颇有些感动,也渐渐地被潘昊说服了,便将秦洪被下了大狱一事的原委说给了他听。
潘昊听了,说道:“这事在潘某看来实算不得是秦大哥的错处,秦大哥也不过是救妹妹心急,一时错了手罢了,要我说,这都要怪那陈家,明知自家儿子疯癫了,却又不把人看好。不过这事似乎还跟你堂弟有关系?”
秦自从哥哥出事后,爹娘便少不得责怪她,似乎此事倒成了她的责任,潘昊今日这一番话简直就是把秦慧从自责的深渊中解救了出来,秦慧顿时就把潘昊当成了这世间一等的知心人,恨不得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不满都说与他听。
她拍了一下座下的小榻,愤愤说道:“还不是那秦祯,就为了一贯钱,便挑拨得我爹娘不合,甚至在家中大打出手,我哥才会为了调停他们,从县学回到家中来,又遇上陈会这档子事。若非如此,我哥现在正在县学里安心准备今年的院试。”
潘昊听了,奇怪道:“秦祯为何要挑拨你爹娘关系?可是他与你们家有什么仇?”
潘昊不过是想多打听一下两家的事,也不知道此事起因还是因为秦慧误会秦祯偷了他们家的一贯钱。
秦慧自然也不愿潘昊知晓此事。
人真是很奇怪,许多事情,做的时候没觉得过分,被人问起的时候却能立马意识到这事不光彩,不可为外人道。
秦慧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裙摆,理直气壮道:“算得上是什么仇,还不是怨怪祖母主持分家的时候,没把地多分给他们家,怪祖母偏心我爹娘。”
潘浩听了,立即便附和道:“这正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虽说你们两家分了家,可到底你爹跟秦祯他爹还是亲兄弟,你哥跟他秦祯是亲的堂兄弟,即便他秦祯不是凶手,也不该把你哥牵扯进去。
何况做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带来的欣喜最是新鲜且新奇,是后面的孩子所不能比的,你祖母便是疼老大一些,也无可厚非。做孙辈的,该体谅老人家的这点拳拳之心才是,怎么能因此就仇恨上了,甚至兄弟相残呢!”
秦慧听了陈会这些简直掏心窝子的话,对于她爹跟秦祯爹不是亲兄弟的事一点也没感到心虚,她觉得二叔怎么也是祖母跟祖父一起拉扯大的,跟她爹怎么算不得亲兄弟了?
便不由得十分赞同潘昊的观点,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心人,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爹我娘我奶奶也都是如此说,说秦祯他这样做有没有想过祖父的在天之灵,二叔的在天之灵。”
潘昊又说道:“虽说秦大哥判了秋后处斩,但现在离秋后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若是碰上天恩大赦,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姑娘也要抱些希望,不要太过忧心,反倒把自己的身体弄出病来。”
秦慧听了,顿时激动地抓住了潘昊的手,眼睛里满含希望地看着潘昊问道:“真的吗?还有天下大赦的事吗?”
潘昊眼神在秦慧抓着的手上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有的,便说几个月前,圣筠太子谋反逼宫,楚王殿下及时救驾,太上皇退位,楚王殿下登基之后便大赦了天下,除了一些罪大恶极判了凌迟的,便是死刑犯中只杀了一人的,也都放了出去,咱们雍宁县县衙的大牢都空了一半多。”
秦慧听了,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村中那日晚上经历的三匪来,怎么皇上才大赦天下,白虎村中就进了山匪呢?
可想了想,不会这么巧吧?
便又将关于大赦和山匪有关的想法压了下去,况且,管他大赦天下会不会放出山匪来,只要能保下哥哥的性命就好,她到底只希望哥哥能遇上个大赦,能回家来一家团聚。
潘昊见话已经聊得差不多了,又在雅间中坐了一会儿,直言自己还有店里的事情要忙,便离开了。
秦慧舍不得雅间的雅致,那些她没见过的摆件也还没有看够,便又在里面坐着烤了会儿火。
等衣摆和鞋子都烤干之后才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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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潘昊从秦慧所在的雅间出来之后,便抽出袖袋里的手绢,仔细地擦了擦被秦慧抓过的那只手,恰好一个小二刚端着一堆用过的杯盘碗碟走过,潘昊便将擦过手的手绢直接扔在了杯盘碗碟上,对那小二说道:“扔灶膛里烧掉。”
小二应道:“是。”
潘昊又说道:“去叫董二牛到我账房来。”
小二又应道:“是。”便端着东西急忙下楼去了。
董二牛一到了潘昊的账房,潘昊便吩咐他道:“你去找刘半瞎一趟,让他认准从潘家酒楼走出去的那个穿黑色布鞋,粉红色旧葛布裙,头上插着一只铜蝴蝶钗的丫头,给他算个命,命语如此说。”说着,递给了董二牛一张纸条。
董二牛反正也不识字,接过纸条便揣进袖袋里,随即伸出手,搓着手指讪笑道:“潘爷,这事好办,就是小人最近手头有些紧,您看能不能?”
潘昊会意,浓粗的两条眉毛往中间一靠拢,好似要打起架来般,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扔给董二牛道:“董二牛,别怪潘爷没提醒你,赌场那些地儿你若戒不掉,迟早身家性命都输进去。”
董二牛拿了钱,立马笑道:“戒戒,潘爷,我已经三天没去过了。”
潘昊不耐跟他多说,当即挥手道:“你出去吧。”
董二牛这才拿着钱袋出了潘家酒楼,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看着“潘家酒楼”的招牌,得意一笑道:“有你潘家酒楼在,我董爷何愁没有银子花。”说罢,收起钱袋子,往大街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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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秦慧出了潘家酒楼之后,便往家中而去,很快走到了城门外,心里还在想着,潘家酒楼雅间中那个紫砂茶壶摸上去手感很好,也不知道值多少钱?
便忽然有一独眼的道士举着道幡,走到她面前说道:“我观这位小娘子最近红鸾星动,可印堂发黑,这是桃花运与衰运并行的征兆,哎哟哟,小娘子最近可得小心些啊,可别让衰运把桃花运都给挤走了。”
秦慧现在的年纪,本就最忧心自己的婚事,整日里就盼着天上掉下个如意郎君来,听了道士的一番话,立即便停了脚步,问道:“老道可有破解之法?”犹豫片刻,又问道:“你的破解之法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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