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慎心中思量了一番,既然他便是戴着面具,元娉婷也能将他认出来,便是戴着面具与摘了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他摘下脸上的白虎面具,露出一张清冷俊逸的面容,与三年前的稚嫩面容相比,又英俊了许多,已经有了成熟男子的俊朗轮廓。
元娉婷忍不住在心中将他与韩临二人比较了一番,如果说韩家的男儿里谁是最迷人的,还是要数当初的太孙殿下,如今眼前这人。
她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这张久违的脸。
她的手才靠近,韩慎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警惕地看着她:“元二姑娘,请自重。”
元娉婷咬着下唇,说道:“你对我除了说让我自重之外,便真的没有其他可说的了吗?”
韩慎拧眉,脸上浮现一片愁云,说道:“元二姑娘当知道,在下现在在这京城里活着,只能像地下的老鼠一般,不能惹人关注,难道姑娘是希望在下去地府报到,连做这阳间的鬼也不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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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娉婷浑身一怔,急忙道:“不,我不是这样想的,你错怪我了。”
韩慎忽然跪地对她一拜,埋头说道:“请元二姑娘善心放在下一条生路。”
元娉婷惊得后退了几步,回过神来,立马扶起韩慎道:“殿下,你快起来,你真的误会我了。”说话间又带了浓浓的哭腔。
韩慎低头,眼神一沉,站起身来,说道:“谢元二姑娘仁慈。”
元娉婷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殿下,你真的不能恢复身份了吗?即便圣均太子有错,可那与殿下有什么关系,如今太上皇还在,当年他那么宠爱殿下,若是能求得太上皇的旨意——”
韩慎打断了元娉婷,说道:“元二姑娘,你虽没有生在皇家,可也出生在世家大族,应该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的老话吧?”
韩慎的话在元娉婷的心里重重地压上了一块石头,让她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二人间一时沉默了片刻。
还是元娉婷打破了这沉默,“殿下与阿妍姑娘可是有什么关系?”
元娉婷总算不再执着于讨论他的身份,韩慎的心里松了口气,连语气也轻松了一些,“在下目前是秦公子的管家,他是这间酒家的东家,阿妍是他的掌柜。”
元娉婷道:“仅此而已吗?”
韩慎点点头:“正是。”
元娉婷觉得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少了一块,她看着韩慎,很认真地说道:“我会替殿下保密的,殿下不必担心你的身份,若是——若是你在京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帮忙,只要不累及家中,我都可以帮你。”
韩慎作揖道:“谢元二姑娘大义。”
元娉婷心中觉得凄凉,等了这么多年,再次相遇,只得到一句“大义”——
她觉得自己这三年里都好像被囚在了一座牢笼里,就像这间房间一样,装饰华丽,连熏香都是好闻的栀子花味,可却四面紧闭,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擦干了眼泪,对韩慎福身一礼:“殿下,我先告辞了。”便迫不及待地开了门,走了出去。
脚下的步步莲绣鞋脚步匆匆,生怕走慢了一步,它的主人就会走不出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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