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春之后,杜鹃河岸的杨柳开始抽了枝条,新叶长出来后,看着便一片葱绿,春光日好。
街上的行人也日渐繁多,连杜鹃河里乘船游览的人也多了起来。
摇在最前面的一艘乌篷船上,大胡子船夫一边唱着调子,一边摇着橹,收入多了,连人也肉眼可见的红光满面了。
正在他两手摇橹的瞬间,忽然便见前面的河面上飘着一个人,俯趴着身子,全身肿胀,也不知此前藏在哪里,现下忽然跑了出来。
船夫立即就吓了一跳,惊叫着摔倒在船板上。
船里正在临江煮茶的乘客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被船夫的行动吓到了,出了乌篷,来到船夫身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船夫指着前面的水面,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乘客顺着船夫的手看去,也看到了水里的人,见已经肿胀如吹了气般,也不抱什么人还活着的希望了,可这样的死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立时也吓了一跳。
船夫跟乘客的惊叫声吸引了周围船只上的人以及岸边行人的注意力,很快大家都注意到了杜鹃河里的浮尸,有百姓匆匆去衙门报了案。
衙役们很快来到杜鹃河畔,将尸体捞了上来,知道是一船夫跟游客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便要拿他们回衙门去问话,把那船夫跟游客都吓了一跳。
船夫大呼道:“冤枉啊,各位官爷,我就是划着船忽然就看见这人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又不是我杀的,怎么要拿了我去衙门?”
乘客也说道:“我今日就是出来游河的,一直都在船上赏春景,就忽然看见这人在趴在水里,真的跟我无关啊。”
衙役冷声对二人说道:“就是拿你们回衙门问话,没说你们是凶手,问完话确定跟你们无关,自然就放你们回去了,慌什么?”
旁边衙门的仵作快速地将尸体上下看了一眼,连用手翻一番似乎都很嫌弃,只在尸体的伤口处用手按了一下,便起身说道:“此人是他杀的,凶器是一把剔骨刀。”便没了其他结论。
尸体很快被带回了县衙,那船夫跟乘客最终还是被带回了衙门问话后才放回了家中。
雍宁县中一时间传出了凶杀案,死者是许多人都知道的街头混混董二牛,因为仵作当街的那句凶器是一把剔骨刀,渐渐地竟然传出了凶手是个屠夫的话来。
一时间雍宁县里的屠夫都成了杀人屠夫,他们的肉摊子前都没人敢来买肉了,屠夫们叫苦不迭,纷纷去县衙要求县太爷赶快查清案情,还他们清白。
孙章义几乎日日被这些屠夫们闹上一闹,也叫苦不迭。
这日,算命的刘半瞎忽然来到了县衙,指认阿妍酒家的老板娘就是杀人凶手,因为他亲眼看见了阿妍跟董二牛在酒楼大厅争执。
孙章义正愁苦不堪,秉着宁可抓错不可放过的准则,便派了衙役去阿妍酒家抓人。
阿妍酒家门前一时间围满了衙役,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听说是阿妍酒家的老板娘杀了董二牛时,都觉得脊背发凉。
这可真是看不出来,这么一个弱女子,竟然能一刀就把董二牛给杀了。
他们没死在老板娘手上可真是福大命大,以后还是别来这家酒楼吃饭了吧。
街上围观的人群各怀心思。
阿妍冷眼看着来抓她的衙役们,高声质问道:“怎么无凭无据,就想说我杀了人,要拿我问案,堂堂县太爷就是这样办案的吗?若是这样,雍宁县的百姓们可就没有安生日子了,毕竟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
围观的百姓们听了,顿时清醒了一些,发现这事还真与他们有点关系,心中也焦虑不安起来。
为首的衙役说道:“阿妍姑娘可别煽动人心,若真是无凭无据的,我们也不会来。有人到县衙指认你就是杀害董二牛的凶手。”
阿妍不慌不忙问道:“他亲眼看见我杀人了?既如此,他可有说清我是何时何地杀了董二牛的?”
那衙役道:“他并未看见你杀人,但他看见你跟董二牛争执了。”
阿妍顿时笑了,说道:“这是什么证据,这么说来,东家娘子跟西家的婶子今日吵了一架,明日西家婶子被人杀了,就是东家娘子杀的人了?那这雍宁县中可是连夫妻吵嘴也不能了。”
围观的百姓们听了,都纷纷点头附和道:“是啊,这案子怎么能这么断呢?”
此时正巧姚煦、韩临与元枫路过,也加入了围观的群众中。
韩临听了阿妍的辩解,对姚煦说道:“简直太荒唐了!鸣忆,这个孙章义办案也太糊涂了吧!我大燕的父母官竟然就是如此给百姓们当家做主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姚煦听了这话,也是脸色黑沉,眉头紧皱,这几日他派出去查孙章义的暗卫已经查到了不少消息,却没有一个消息是正向积极的,他相信自己今日所见的这个案子,在孙章义所办的冤假错案中不过是九牛一毛。
那为首的衙役见百姓们的情绪越来越不激愤,就想快点把人拿下完成差事,便呵斥阿妍道:“伶牙俐齿,胡说八道,有什么冤屈,都等你到了县衙公堂上再慢慢说吧。”
说着就让随行的衙役们上去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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