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二两银子,秦祯手上总算有了些钱,便进了县城,打算买点布,给囡囡做点新衣服。
秦祯现在只买得上细葛布,这还是考虑到囡囡皮肤细嫩,需要穿软一点的布料。
另外还选了一匹粗麻布,准备给月月,娘,韩云屹也做一身衣裳,特别是韩云屹,完全没有自己的衣裳穿。
布店老板将秦祯选的两匹布包好,在算盘上噼啪一阵扒拉,对秦祯说道:“这位小哥,两匹布一共二百五十文。”
秦祯掏出荷包来,一边从荷包里数出二百五十个铜板,一边盘算着春笋再卖几次,剩下的就得留来长竹子了,抄书虽是能赚几个辛苦钱,但总是今天赚了,明天就会花完,攒不下来钱,还是要想想有没有其他的营生。
付完钱,出了店铺之后,她实在觉得口渴,便去附近的茶肆花一文钱要了一碗清水喝,顺便在茶肆中坐会儿歇歇脚。
便听旁边有两人在聊天。
一人说道:“你听说了吗?李员外家那闺女上个月死在了望山寺中,县衙判定是自缢而死。李员外死活不信,私下花了五两银子请了隔壁县衙的仵作来重新验尸。结果竟是被逼奸而死。”
另一人的声音说道:“可不是听说了,他家闺女去年才刚及芨,这么年轻就没了,李员外素来又宠这个幺女,哪里受得了。”
“是啊,李员外今年正要跟她说亲,据说看上了县学里的一秀才,今年就有望通过乡试,他闺女嫁过去就是举人夫人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也怪他家这闺女长得实在出挑了些,你说她长这么好看,就该在家好好待着,去佛寺里上什么香?”
“这谁又说得准?都觉得佛寺里面,菩萨眼下,还能有恶人不成?”
二人还说了些什么,秦祯便没有再听了。
只是想到她爹的事来,李寡妇跟那男人都死了之后,她也不知该如何下手查他爹的事情,听了这两人的谈话,想到或许她也可以私下花钱请个仵作来验尸。
她爹死时,村里的里正已经向官府递交了文书,说她爹是失火烧死的,有了仵作新的验尸文书,证明她爹是被人害死的,她才能找官府的人重新调查他爹的案子。
或许能够有一些收获和突破。
只是这请仵作的银子要去哪里挣是个问题。
秦祯回村时一路上都想着这些。
回了村后,秦祯先回义庄拿了尺子,剪刀,针线等物,才去了后山山洞,测量了囡囡的尺寸,就坐在山谷里光线好的地方,开始裁布给囡囡做两件小衣裳,以及两双小袜子。
自从那日,韩慎单方面跟秦祯闹了别扭之后,至少在秦祯看来是单方面的,这两日二人都是见面不说话的状态。
连月月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有了矛盾。
可她问秦祯时,秦祯却说:“韩云屹莫名在发少爷脾气,等他自己别扭几天,自个儿就好了,别管他。”
于是,韩慎便黑着脸在众人面前晃悠了两天。
其实那日晚上,他心中已经想明白了:他对王叔有恨,连带着对他儿子韩临也有恨,因为韩临抢的正是父王的太子位置,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仇恨,可他不应该私心里觉得秦祯也应该且必须站在他一边,和他感同身受,恨他所恨的人。
他有心想要与秦祯恢复到正常的相处状态,只是拉不下这脸面来。
憋了两日,终究彻底想通了。
今日见秦祯坐在建造完的竹屋框架前在穿针走线,便走过去,在她身旁的地上坐下,问秦祯道:“在做什么?”
秦祯看了韩慎一眼,心道这家伙总算是别扭劲过去了。
她倒也没有要继续跟他置气的想法,回道:“我见囡囡长个儿了,所以给她做两件换洗的新衣裳,小宝宝的脚要好好保暖,现在有点条件了,便给她也做两双小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