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妈妈……”施墨儿唤藏春莞的妈妈为春妈妈。
春儿和妈妈对视了眼,看这丫头一脸愁容,声音藏着无奈,春儿起身栓了房门,“可是其中,有误会?”
施墨儿眉头紧,这事……。从何说起呢。
……
久久,房里才响起声音,
“小丫头,妈妈是过来人,倒要提点你几句。”春妈妈对这个常来莞里的丫头很有好感,初见时,这个身上自带墨香的丫头就管自己叫妈妈,眼神中无任何贬低之色,也无同情之颜,全当是今日见了一个懂墨的好友,后来问丫头,丫头只说,皆是有缘人,何故问东西。自此,藏春莞的文房之物都出自施家。
施墨儿乖乖点头,听着这些提点的话。
“不论外头传的,是不是谣言。你都恐难脱身了。倘若是真,春妈妈倒是要恭喜你,挑了个好枝头。但倘若是假……”
一旁的春儿也面露难色,在这样的形色之地摸爬滚打许久了,也都明了,有些人,惹不起。
施墨儿勾着手指,认真听着。
“江家,可不好欺负!如今,谣言四起,你看江府可有人出面来寻你麻烦?不过些小喽啰做些场面上的威吓。为什么?还不是怕谣言里的凌府二字?怕你真是凌府相中的人,他们有顾忌。你若不是。。。。。。这场流言,叫江家颜面扫地,堂堂府台大人之子,被一个商贾之女玩弄。他们岂会善罢甘休?要安你个罪名,都不难。”
“再说,这凌府,如今这消息愈传愈真,凌府岂会不知?他们若大度,也只管当笑话。若要小气,恼你诬蔑他家公子名声,你又如何逃开?”
一直到出了藏春莞,施墨儿脑袋里都是嗡嗡嗡地——
春妈妈说的每一个字都对,这些,可不是搬家就能解决的。
到了家,才发现,自己的爹娘就这么坐在院子里,对着满院子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发呆。
问下来,才知道,方圆几里的邻里,都来送礼了,来恭喜小丫头要入凌府了。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言呢?”施墨儿也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下,三人都坐在地上,也不管衣裳脏不脏了,“会是谁传的。。。。。。”
呃……
施夫人和施老爷……同时。。。。。。缓缓举起了手。
施墨儿的下巴要掉了……
“夫人……你?”
“老爷……你也?”
二人还异口同声。
“娘?”施墨儿先问起娘亲。
“我。。。。。。就是。。。。。。那媒婆不是日日来串门嘛,我都烦了,赶她也不走。态度越来越嚣张,还说,说什么我们女儿是什么德行也不看看,江公子看上是几辈子积福了,难不成还妄想嫁地更好?有本事嫁到凌府去呀……我一气之下……就说,我们女儿就是要嫁到凌府了,怎么着!”说着说着,又抬头挺胸了,本来觉得要搬家了随便出口气的。
施墨儿觉得有些呼吸困难,“那爹呢?”
“我的。。。。。。比较简单……就是那日去关铺子,那些混混们砸了好些东西,边砸边问,老东西,你以为你女儿能嫁凌府,你以为我们信?笑的那猖狂,我就说是啊!有婚约!”说着,还模仿那些混混们说话。
咚——施墨儿仰头一倒——
……
这个谎……大到……不知道如何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