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下,他对助理说,“上午行程空出来,约夏日集团的桑经理会谈。”
“董事长……”助理有些犹豫,瞧着后视镜里,张聿抬了抬眼,她才继续道,“这一次,夏小姐那边要请律师过去吗?”
张聿捏了捏眉心,耳畔响过沈佳华刚才的言辞,第一次摇了头,“交待下去,谁要敢替她辩护,就是与我张聿为敌!”
明明虚脱也疲惫的声音,却震撼力十足。
助理当下在心里下了定义:曾经被宠坏了的夏小姐,这次是末日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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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凌晨两点。
经过近三小时的手术,沈衍衡终于在焦虑暴躁,急切和煎熬中等到了手术结束。
砰,手术室门板被拉开的一瞬,他噌的一声,站起来、奔过去,“医生,我是孕妇家属,她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医生似乎累极,摘下口罩,靠墙而站。
很快有护士拿来葡萄糖,拧开后,猛喝了几口之前,眼睛朝沈衍衡一撇,“你怎么不问孩子?”
听他这么说,沈衍衡感觉自己的心,比第一次签订上亿美元的合同还要紧张,那些过往的荣辱,和这一刻的忐忑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对你,就那么重要?
---如果找回她,我们的结局是离婚吗?
忽然这些话,从他脑袋里蹦出来。
当时之所以沉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下一切仿佛都有了根源,沈衍衡说,“能没事更好!”
不虚伪的说,只在意大人,更不亏待未见面的孩子,甚至是摩托车撞过来之后,他才知道他的存在,只希望她们都安好。
“很好!”医生直起身,“既然如此,那孕妇的心态为什么会如此低落?你知道孕妇的情绪对胎儿的影响有多大?就像濒临死亡的病人,失了求生欲一样!”
闻言,沈衍衡脑海里再次闪出一句:这一次,我妈妈欠你的可以两清了吗?
心,猛地狠狠一疼,说不出原由。
那一瞬,沈衍衡站在原地,捂着心口,怔楞了好一会:它——知道疼了?
一下,眼框忽然湿润了。
仿佛听到了那一天,在烟花燃起的夜晚,有个瞪着一眼倔强的女人,是这样告诉他说:沈衍衡,我会努力,努力让它活过来……
正回忆着,听到医生又说,“孕妇家属现在进去守着,早上交班前,如果体温正常,没有特别明显的出血,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那估计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使唤,还美美的。
量体温难不到他,可要是注意孕妇的出血量,该怎么注意?
唉哟,这一夜,大概是沈衍衡有史以来,心情起伏最为厉害的一天。
刚开始以为量体温再简单不过,可是在解开病号服,瞧着里头的雪白、柔-软,他脑袋里‘嗡’的,脑血都快喷了出来了。
等到好不容易,可以说服自己不被某个地方给吸人,又该注意出血量了。
他的这双手啊,签再大的单子,弹再快的曲子都不会抖,但在掀开我地裤时,手腕都僵了,等到好不容易完成一次测量观察,沈衍衡发现自己衬衣都湿透了!
早上八班,夜班医生和护士开始交接班。
经过近十个小时的观察,医生安排护士将我转到普通病房,明明没有特别的叮嘱,但时不时走进来询问的小护士还是特别多。
所期望的,无非是看沈衍衡一眼。